“抱歉。”陆知节目光定定的落在她面上,话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的柔和。
“我转学时确实是应该跟你说一声的,但……事情真得太突然了,等我意识到自己没有保留同学们的联系方式时,人已经在澳洲了。”
这些年来,他们高中班里组织过不少活动,可他一次也没出现过,确实是音信全无,让其他人使劲了浑身解数也联络不上。
段艾晴听完理由,就只“噢”了一声。
陆知节见她反应这么冷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就只是看不够似的盯着她看,末了认真道:“你这些年真是变了不少。”
容绍聿注意到他看段艾晴的目光,心中忽得有了计较,先前那点把他当情敌看的淡淡冷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昕在感情方面一如既往的迟钝,则是半点没把事情往暧昧方向想,她打趣了段艾晴几句。
“好了,你就别晾着他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跟我诉苦到大半夜,说交了个不讲义气的朋友,连转学这种大事都能不声不响的办了,现在他人就在这里,你有意见的话别客气,尽管说。”
他们读书时的感情非常之好,如果不是受限于性别差异,兴许早就拜把子或者索性结成异姓姐妹了。
陆知节眼前一亮的看向安昕:“我转学之后,她竟然还念叨过我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自信满满的又对段艾晴说:“你都这么够意思了,我不能不够意思,这样吧,咱们从前的赌约先不算数了,你叫我义父就成!”
正提着水壶在倒柠檬水的容绍聿手下动作一颤,险些将摆在桌面上的菜单给浇透。
他们不是中学同学么?怎么会是义父义女的关系?他平生第一次遇到了彻底无法理解的事物,求助似的看向了安昕。
安昕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她稳住杯子问:“你读中学时,学校里的男生难道没有流行过互相叫爸爸之类的游戏么?”
青春期的男孩子人厌狗憎,正处于一个特别喧闹的阶段,他们上学那会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刮起来的风,处得最好的兄弟彼此间往往不以名字相称,而是会互相尊称对方为自己的义父。
“似乎……真的没有。”容绍聿绞尽脑汁的回忆一番,也只能想起其他人玩笑着叫他容哥的场景。
安昕疑惑片刻,随即了然道:“差点忘了,你高中时读的是私立学校,学生不爱玩这些也正常。”
寻常私立中学的氛围或许是跟公立中学差不多,但容绍聿就读的那所私立学校显然不一般,学生非富即贵不说,各方面条件也是一骑绝尘,说是身处另一个世界都不为过,自然没玩过这些。
此时容绍聿跟另外三位校友同坐在一张餐桌旁,真是顿感格格不入,不过他半点没表现出来,而是态度自然的找补道:“我那时候确实是在专心学习,毕竟未来的人生规划已经非常清晰。”
他了解安昕的性子,知道她喜欢目标明确又上进的类型,语气和表情虽然都很平常,但莫名就是有点像开屏的公孔雀。
段艾晴像往常一样坐在了安昕对面,然后打量着身侧的陆知节,大大咧咧的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讲义气吗?得知老同学回来了,我当然得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