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有点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意思,得知戒指已经退了,沈舟更是多半已经死心,便也不再拘泥于这个问题,而是说:“你来的正好,帮我推个婴儿车吧。”
段艾晴立刻也有了事做。
婴儿车是双人的宽敞版型,两个刚满月的小孩子坐在里面绰绰有余,中间还能摆个他们都喜欢的毛绒玩具。
安昕仔细的拉下小车的蚊帐,将他们两个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又牵起了小容易的手,她自己就当过姐姐,所以更能够理解姐姐的心情,生怕这孩子会因为多了弟弟妹妹,就觉得失落。
与此同时,陆知节也提前抵达了办满月酒的度假酒店,他是可以先去容家一趟,然后再过来的,奈何近乡情怯,还是让司机改了道。
家里添龙凤胎本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况且还是容家这样人丁稀少,但却贵不可言的豪门。
因此受到邀请的宾客都颇为重视,不乏提前抵达酒店,借机跟其他人先寒暄一番的,其中就包括沈舟,梁氏式微后,他所在的证券公司蒸蒸日上,俨然有取代对方地位的意思。
两人所在的行业是井水不犯河水,按理说也就是个点头之交,但他们两个一见面,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当他们是有旧恩怨,便没多说什么,寒暄几句就悄悄换了地方。
陆知节大夏天的在工地上晒了小半个月,肤色又黑了一个度,但与之相对的,他对国内建筑行业的了解也逐步加深,再回到公司里,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悬浮不接地气了。
沈舟身穿浅色西装,戴一副新配没多久的金丝边眼镜,和这样的场合十分相符,他看了看陆知节,选了个相对礼貌的开场白:“陆先生这阵子看起来真是辛苦了,不知道之后还走不走?”
“不辛苦,命苦。”陆知节冷飕飕的说完,抬手推了下眼镜,免得眼镜腿滑落,会遮不住脸上被晒出来的痕迹。
沈舟察觉到他的敌意,不失苦涩的笑了一下说:“你是还在记恨我向段艾晴表白的事吧?”
陆知节静静注视着对方应声:“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向她表白,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这话说的其实不太讲道理,毕竟喜欢谁是沈舟自己的事,旁人按理说是管不着的。
可沈舟却答得很仔细,再不答的话,他以后大概不会再有机会和勇气把这番话说出口了。
“我想大概是因为她是个很纯粹的人吧,我做不到像她一样纯粹,所以格外想要亲近这样的人,不过与之相对的,她心里若是有了一个人的位置,其他人再想挤进去就难了,我来晚了。”
“你是说……”陆知节缓缓睁大了眼睛,他已经做好了把这当成是最后一次机会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有希望,难以置信道,“她拒绝了你?!”
沈舟都已经被拒绝过了,自然也不介意承认,只缓缓点了头。
接下来他还说了些别的什么,但陆知节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一个转身,直奔宴会厅门外而去,到了酒店外的院子里都没停,绕过喷泉就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