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已经趁机看清了帘子后面。
后面只有一张床。
或许连床都算不上,一堆软草上面铺着半新不旧的棉褥。
确实过得有点凄惨。
沈清棠还注意到这房间里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
桌上的碗只有三个。
门口的鞋有大有小都是女鞋。
她不动声色地把这些收进眼底,快速在心里权衡着。
见妇人抱着孩子出来,大点的姑娘主动伸手,“娘,把弟弟给我吧!我抱一会儿。”
妇人也不推辞把孩子递给她,弯腰拎起地上的水壶,倒了三杯茶。
也只有三个杯子。
妇人把茶分别推到沈清棠、春杏和李婆婆面前。
春杏抢着端起一杯,先闻了闻,又轻抿了口,才朝沈清棠和李婆婆点头。
沈清棠有些意外。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混上吃喝有人试毒的一天。
不动声色地端杯喝了些水。
一来是真的口渴。
二来,喝不上汤水,她奶水也不足。
一口气喝完,还特别自觉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妇人笑:“夫人倒是性情中人。”
“那还得感谢你。托你的福,我们已经三个时辰没喝到水了。”沈清棠这会儿又累又饿又渴,有点像向春雨上身,说话夹枪带棒的。
妇人不以为意,她拿了一块棉垫子放在石头凳上才坐下,依旧文绉绉的开口先道歉:“抱歉!还在月子里,受不得凉。棉垫只有一块,委屈各位了。”
“这点儿委屈能忍。五百两的委屈不能忍。”沈清棠直白道。
妇人又给李婆婆和沈清棠把空了的杯子给她们满上,“抱歉,不能忍,恐怕也得忍。没有五百两,你们怕是走不出这地界。”
妇人嘴上说着抱歉,面上也确实有歉意,但话里并没有抱歉的意思,相反话里的意思还是软威胁。
“那就不走了!”沈清棠依旧特别光棍,“正好,咱俩搭个伙做邻居。一起种芒果子一起打劫。”
妇人:“……”
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辩解道:“我没有打劫!也不想打劫。我只是想谈笔买卖。”
“谈笔十个芒果卖五百两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