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了?”萦风好奇地坐直身子,“你现在的形容怎么都如此诡异?”
“他的状态和我在荒山上遇见老孟时很像,”裴清光歪着脑袋回忆片刻,又摇摇头,“不对,老孟那个时候至少还有几分想活的意思,可这只狐狸没有。”
萦风迟疑开口:“老孟当初不是为了加入酒馆才演了那出苦肉计吗?他本来也没有很想死吧?”
“不重要了,都过去了,”裴清光摆摆手,试图将孟流景挥之脑后,“总之,我觉得狐狸这几天还会来酒馆,我们都留心些。”
“你是担心他会做傻事?”
“他暂时不会求死,”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墙角幽幽传来,“他放心不下霁和的。”
这声音来得过于突然,萦风双手紧紧捂着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满眼惊恐地躲在裴清光身后。
裴清光也被吓得不轻,摸起手边的茶杯就朝声音的来处扔了过去,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墙角的桌子下伸出,牢牢接住裴清光扔过去的茶杯,却没逃过被滚烫茶水泼了一身的宿命。
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可怜兮兮地从桌下探出头,双手扒在桌边,委屈地看向抱成一团的裴清光和萦风。
“孟流景?”裴清光半是震惊半是无语,揽着萦风的肩膀凑上前去,“你鬼鬼祟祟躲在这干什么?”
孟流景:“我在求死。”
萦风:?
孟流景:“我在进行一些不重要的,已经过去了的求死活动。”
裴清光:?
孟流景:“不行吗?”
裴清光:“……死远点。”
孟流景乖巧地点点头,弯腰从桌下抱起一床被褥作势要朝门外走去,裴清光双手抱胸笑眯眯望着孟流景的背影,直到这背影在门前停下。
“一点儿不拦的吗?”孟流景泄了气,委屈巴巴回头,手臂一松便将怀中被褥丢在脚下。
裴清光和萦风憋着笑对视一眼,裴清光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真诚开口:“你已经是一个成熟聪明优秀的大妖了,应该能自己拦住自己的。”
“确实,”孟流景对裴清光的夸奖很是受用,“所以我很好地把自己劝回来了。”
萦风悄悄扯了扯裴清光的衣角,小声道:“裴家真的不能再开间戏院吗?我看老孟挺适合登台的。”
裴清光凑到萦风耳边,认真道:“比起戏院,你不觉得我更应该为他开间医馆吗?”
“也行,”萦风对裴清光的决策很是赞同,“总之不要把他放在酒馆就好,我怕他发疯吓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