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你是要亲手否定自己书写的历史吗？”

Rider继续开口询问道。

“没错！你们为何惊讶？为何发笑？”

“赐予我宝剑，让我为之献身的祖国毁灭了，我对此感到心痛，又有何可笑？”

“既然身为王者，自当挺身而出，以求国家在其所治之下繁荣昌盛。”

“喂喂。”Archer愉悦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看向伊斯坎达尔。

“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丫头偏偏还在说什么为祖国献身，哈哈哈----------”

Rider并未如同Archer一般放肆的嘲讽，而是用如同长兄一般的语气严肃的说道。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与人民为王献身，而绝不是相反。”

“如果有王后悔自己的统治，后悔王国的结局，甚至想要将其推翻。”

“那这种愚蠢行为就是在侮辱与其一起建立时代的所有人！”

“只有军人才会以毁灭为荣，王者怎么能不去守护百姓！”

那种王道是Saber决不能认可的，她努力同Rider和Archer辩驳，希望他们可以理解自己的想法。

“正确的理念，正确的统治，这才是王者的本意！王者-----就该为理想而牺牲！”

“王者不是‘正确’的奴隶，这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活法。”

“如果成为王者而统治国家，就不能奢望和普通人一样了。”

“征服王。”

“只是为了得到一副肉体的你不可能明白。”

“只是为了满足无尽的欲望而掠夺他人的你不可能明白。”

听到这里饶是豪迈的‘征服王’也有些气愤，他怒吼出声。

“无欲的王，连花瓶都不如！”

“Saber，你刚刚说‘为理想而牺牲’想必生前你一定是个清正廉洁的圣者吧，想必拥有高贵不可侵犯的身姿吧。”

“但是‘殉教’这条荆棘遍布的坎坷之路又有谁会向往？又有谁会梦想？”

“所谓王者，就应该是贪欲最强，笑得最欢，怒得最盛之人！”

“清浊两面都达到人类的极致，臣子才会对王羡慕，为王着迷，在每个人民心中燃起‘我欲成王’的憧憬之火。”

“你所高举的正义和理想或许确实拯救过国家和人民。”

“但是那些仅仅只是被拯救的人最终结果如何？”

“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一直行‘拯救’之事，而不曾展现‘王的欲望’这一‘指引’，对陷入迷惘的臣子置之不理，就只是独自一人保持着清高圣洁的态度，沉溺于看似美好的表面理想之中。”

“因此。”

“你不是真正的王。”

“你只不过是一个为他人而存在，被其名为‘王者’的偶像所束缚的.........”

“小丫头片子，罢了。”

“..........”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远比Archer还要狂妄的笑声自漆黑的楼顶阴影处传来。

“用自己的愚昧无知来嘲讽他人的理想，身为布衣平民的我可不能认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就算身死道消，也会悔过，也想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承担责任，”

小主，

“这才是背负起万民生命的王者。”

“人民应当为王所用，不过是所谓的‘王’和追随他的利益集团榨取人民鲜血的说辞罢了。”

“心中没有人民王者，人民自然不会愿意为其而献上生命，就算鲜血和暴力的统治能维持一时，”

“在那个人死后，其他学着‘王’模样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如同鬣狗一样将一切分食殆尽。”

Rider微微停顿。

“若这是我的决定，追随我臣下奋斗一生，所得到的结局。”

“那毁灭就是必然的。”

“我会哀悼，也会流泪，”

“但绝对不会后悔！”

“真是坚定的霸道。”Berserker轻轻叹了口气。

“追随你的人想必也是同你一样拥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吧，只是你偌大的王国中，除去那一小部分既得利益者，你又敢说有多少人，不是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臣服于你呢？”

“‘征服王’你的王道就像是大多数王者一样，只是你比他们更加霸道，更加有人格魅力。”

“但这并不代表你所走的道路就是‘正确的’你的不后悔，也不能代表所有人民的心声。”

“那些因为你的任性而绝望的在领土最底层挣扎的人们，他们天生就应该是被征服的奴仆吗？”

“他们永生永世就该为了王者的霸业而世世代代献出鲜血，乃至一切吗？”

“‘王者’之所以为王者，正是因为站在人民的肩膀上。”

“比起让人民卑躬屈膝打断膝盖，抽离琵琶骨，躬身侍奉伟大的君王，还是让人民爱戴自发挺直腰板，将手举过头顶，心甘情愿将王举起，那边站的更高？”

“你所谓的不过是只存在于理想中的结局，Berserker，像你这样不知名的狂乱野狗，难道看不到自称‘骑士王’小丫头片子的结局吗？”

到现在这个地步，被Archer猜出职阶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不过今晚Archer似乎没有平时那么盛气凌人的感觉，可能是美酒和故事带给了他很多愉悦，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对Berserker出手，而是坐在这里同Berserker辩论了起来。

旋即金色的波动如同涟漪一般从空中扩散，又一个黄金酒杯从打开的宝库中落下。

Archer随手将其向空中抛出。

“既然想要觐见王者的荣光，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光明正大的坐下吧，既然你也想来当和Saber同台的小丑，那么本王允许了，杂修。”

Berserker愣了一会儿，才加快脚步，从房屋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酒杯，Archer的举动确实让Berserker感到吃惊，原本因为Archer的气量也不过如此，不想，他居然有着可以将与之战斗过的敌人邀请入座的魄力。

碎片般的记忆一闪而过，似乎在过去的那个世界里，月球上Berserker曾经和比较正常的吉尔伽美什一起冒险过。

Rider好像没有刚刚Berserker辩驳他的话语的影响，他豪迈的拿起地上的黄金酒壶为Berserker斟满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