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我了？”

等了这么久的事情突然实现，他有些不知所措，万千情绪一起涌上，但他却还是决定先把这放到一旁。

“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你失血过多，先别说话了。”

低温潮湿加上失血过多，他怕向冉坚持不到救援来临。

顾衡紧紧抱着向冉，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默默祈祷救援队快点到来。

向冉却没有如顾衡所愿保存体力，反而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抬起手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

“对不起。”

“那天，等了很久吧？”

不知是现在害怕向冉出事的情绪占据上风，还是曾经被抛弃的难过重新席卷，顾衡突然有些想哭。

自从记事以来，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哭过。

杨絮语曾经骂他，说他和那个人渣爹一个德行，都是没有感情的、冷漠无情的混蛋。

他深以为然。

他认为，哭只是人们控制不了自己懦弱情绪才会产生的欲望，他不会有。

被杨絮语当做工具的时候他没有哭，被向冉放鸽子的那个夜晚他没有哭，自己独自在国外坚持那么多年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但现在，他突然很想抱着向冉，毫无顾忌地大哭一次。

“我等了你的。”

他有些哽咽。

“我一直都在等你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都在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