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茵茵抹把未干的眼泪,一圈一圈解开洇出血的绷带。伤口上过药,血止住了,但惨白的头骨还是触目惊心。
“咦!”
打个寒颤,和许多女孩子一样,肖茵茵也十分害怕血腥场面。
不过她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弯腰捡起水果刀,将五指分开,看了又看还是将食指放在刀口下。
“伤口不大用不了太多血的,要划小一点噢!”
小声咕哝更像是自我安慰,闭上眼狠狠心用力扎下去!
“啊!”
“啪啦!”
水果刀再次掉在地上,鲜血也顺着指尖渗出。
她皱着深深的眉头,将手指对准王远额头的伤口,咬牙一挤,一滴鲜血滴落,正巧滴在伤口上!
“啊,疼疼疼,好啦好啦!”
肖茵茵见大功告成,赶忙将食指放进口中,小嘴一嘬,咕咕地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而王远只觉额前一凉,伤口居然在滴血的瞬间开始愈合。
两边翻起的皮肉以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不一会儿的工夫,伤口便合好如初,仔细看只剩一个浅浅的疤痕!
“嗯,我的血还是一如既往的管用嘛!”肖茵茵高兴了,重新把绷带给缠上,欢快地手舞足蹈。不小心碰到伤口,一疼,“哎哟,不行,小茵茵受伤了,得去吃个蛋蛋补一补!”
小主,
看着伤口撅着嘴自言自语出了门。
病房里就只剩下王远一个人躺在床上,制氧机的滴水声被扩大了无数倍!
VIP病房依旧是病房,周围还是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王远的鼻翼微扇,嗅到的却是浓浓的血腥!
他双眼紧闭,大脑却在飞速旋转,忽地猛然睁开眼,黑黑的眸子里充满疑惑!
刚刚他清楚地感知道,他额头上的伤口愈合了,速度极快!是药物所不能及的,小丫头是往上面滴了滴血?
那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王远坐起身,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普通病房,单人间。
“吱呀!”房门打开,肖茵茵推门而入,带上门,用包着创可贴的手指挠挠眼角,咕咚咽口唾沫。
刚刚吃了一盘儿鸡蛋,噎人,水灌得有点难受。
看眼病床,冷冷抱起双手,向后一倚靠在门上。
和王远一样,箫声同样躺在床上,不同的是他没有扎绷带,全身上下只穿了件条纹格的宽大病号服。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其实这小子还算幸运,在车撞过来的刹那就被肖茵茵推了出去,所以没有撞到。
之所以住院,只因为保镖们下手太重,身上有好几处骨折,鼻青脸肿整张脸胖了一圈!
肖茵茵让人把他送到这儿来,算是尽一尽人道主义,等养好伤再把他送回拘留所,这次要办正规手续,谋杀未隧也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心,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在经过这么多事情后早就戒了!
可是,她信因果,信报应。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应太大,合适最好!
而箫声的代价最多是做牢,死亡对他来说太极端了。
“我一直好奇,李熊飙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做杀人的勾当,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
肖茵茵冷冷说道。
箫声醒着,脸肿起,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的五官长得很清秀,如果是富婆应该最喜欢这样的小鲜肉。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他道歉,头歪向一边,眼睛不敢看肖茵茵,满脸愧疚。
“还有呢?他给了你多少钱?”肖茵茵没等到想听的,直接问。
箫声咬咬唇陷入沉默,似乎在说,他有难言的苦衷!
“呵,早知道你会这样。你看这是谁?”肖茵茵悠悠打开门。
门打开,一个小脑袋钻进来,穿着花布衣裳梳着两个马尾辫,是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孩进门就喊哥哥,大大的眼睛空洞又无助,直到看到病床上的箫声这才高兴得跑过去。
“妹妹!”
箫声也激动坏了,双眼瞪得老大,小女孩扑向病床抱住他时,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哥…哥…小妹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不来找小妹…好想你…呜呜…”
小女孩趴在箫声身上哭起来,悲悲恸恸似有不尽的哀伤。
感天动地,把肖茵茵都“熏”出了眼泪。
“小妹!小妹…”箫声呜呜咽咽,喊得并不清楚,可眼泪却清楚地流下来。
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妹二人,肖茵茵有片刻心软,但也仅仅是一瞬她又硬了心肠,这小子必须得坐牢,必须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