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不是罗德岛的博士,你还会为感染者而战吗?”
“……”
“你了解感染者,但你却不能真正理解感染者,不是吗?你甚至都不是一个感染者。
“你只是一个医生,怎么与患者感同身……”
“够了!浮士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沧蓝怒喝着打断了浮士德的话。
微风拂过沧蓝的发丝,几根带着血迹的白发轻轻扬起,更多的发丝却早已被血污粘连在脸颊上。
他的双眼与浮士德死死对视着。
寂静笼罩了这片地区。
碎骨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近卫局与罗德岛的围攻已经结束了。
碎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个人突然就吵了起来。
“我们是敌人!你的拯救算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顺手为之的帮助?还是只是心中那廉价的同情?
“你连自己都不知道,不是吗?”
沧蓝看着浮士德,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可浮士德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你很迷茫,沧蓝博士,你比那只燕子还要迷茫。
“可你和她不同,你是指挥官,所以你更不能表露出你的迷茫。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单纯地跟着罗德岛一起去拯救,不是吗?”
沧蓝的身影消失在废墟的尽头。
“一昧地听从他人的决定,最后自己只会变成一个怪物。
“沧蓝博士,对你而言,感染者,究竟意味着什么?”
浮士德喊完,开始剧烈的咳嗽。
“浮士德!”碎骨担忧地望着他。
“我没事。”浮士德皱着眉,咽下一口血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本心。”
“碎骨,我在切尔诺伯格见过他,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普通的整合运动。
“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成为了罗德岛的博士,但是,我能看见他的迷茫。
“碎骨,你记不记得他向你丢去的那个术士?
“那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敲晕术士后毫不顾忌地把他往你的方向扔去。
“他的眼中毫无对待拯救者的怜悯,我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拯救一个术士,也可以无视在他身边哀嚎着的整合运动。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人推到了领袖的位置。
“我担心,他会被人蒙骗,最终落向深渊中。
“就像……梅菲斯特一样。”
碎骨叹了一口气。
“你说完没?说完就别再说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对那家伙,我没法做出评价或是建议,因为我也和他一样。不,我们都和他一样。
“但我相信,你的问题,他一定会想通的。所以你乖乖静养,等着他的消息吧。”
他抬头,看着沧蓝离开的方向。
“你我都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与感染者的情绪共鸣的机会。”
……
“对你而言,感染者,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