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发丝上,脸上,手上,全是刺目的鲜血。
灯光笼罩,她如从尸山血海修罗炼狱里走出的厉鬼恶神,浑身充斥着残戾煞气,怪诞,狰狞,可怖。
这骇人一幕,令在场的南洋众族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这他妈的就是疯批中的疯批,行走的活阎王。
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看热闹,只想插着翅膀赶紧离开这里,离这个一言不合就徒手掏心的暴君远一点。
蒋文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就像被什么兜头罩住,惊悚,震撼,这这……这么可怕!
他统御华国黑道,从来不曾这么疯过,这简直穷凶极恶。
怪不得,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南洋霸主,在这样极端残忍之下,谁敢不服,谁又敢说不?
见识了,见识了。
全场就只有一人,看着那状若疯癫的女子,心中没有怕,只有心疼。
他的漾漾,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的,都怪安家,都该死。
“啊啊啊——”宴厅里响起刺破耳膜的尖叫,顾雨晴受不住这致命的刺激,抱着头,发了狂般不停的叫,叫着叫着,晕死过去。
“呃呃呃——”瘫痪的安老夫人眼见孙子死在自己眼前,眼睛瞪得老大,在轮椅上抽搐摇晃,眼泪和口水流了一脸,恨得生死不能。
安明赫在儿子心脏被摘的那一秒,感觉自己的心和灵魂都被挖空了,痛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啊啊——”他撕心裂肺地嘶吼,在武装兵手下,犹如压不住的魔,瞳孔欲裂,面目全非,想把堂溪梨撕成碎片,剁成烂泥。
安明辉眼中噙着泪,恐惧万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佑宣,佑宣……”他的声音颤抖,吓得魂不附体。
而安老爷子,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佑宣——啊……”
他哽咽痛哭,排山倒海的疼痛,如摧心似剖肝,让他几乎坐不住。
没了,他最后一个孙子也没有了……
宴厅里,安家人歇斯底里的哭声与少女畅快淋漓的笑声,交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