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恨,恨月亮的脏污,恨她怀了孽种。
“堂溪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想再说什么。”
错也好,对也罢,终是走到了尽头。
这三个月,他先后失去了所有亲人,公司也破产了,每日站在地狱的中央痛苦挣扎,他累了,死于他而言,是解脱。
然而堂溪梨可不会让他解脱,即便死,她也要他痛不欲生的死。
“安老狗……”她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促狭和邪佞,“其实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安明赫一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堂溪梨环顾着山下秀丽的风景,意味难明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红唇轻启。
寥寥几句低喃,听在安明赫耳里,犹如晴天霹雳。
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枯木般垂老的身躯晃了晃,他满眼的难以置信,,“我不信……”
堂溪梨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一个将死之人?”
安明赫呼吸一滞,目光开始失焦。
是啊,都到了这一步,她没有必要骗他。
没想到,竟是这样,
他恨了一辈子,到头来,竟是这样……
“哈哈哈……”安明赫忽然大笑起来,有自嘲,又怨憎,笑着笑着,一口黑血喷出。
他捂着胃部,好似风中落叶,“堂溪梨啊堂溪梨……”
他咧着嘴,满嘴的血迹,就那样凝视着堂溪梨,似叹似嘲,“连死都不让我安心,你真的好狠……”
堂溪梨从容的拂了拂肩头不存在的尘土,轻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哦,对了……”
她话锋一转,“还没告诉你,顾雨晴半个多月前就死了,被轮奸致死,是我让人做的。”
闻言,安明赫竟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这个畜生说过,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真的一个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