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以白朕天天在她寝宫晃的频率,她醒来肯定会先看到白朕。
所以她坚定地说:
“那我肯定还没醒。我会继续睡觉,等待自然醒来。”
听到她的话,白朕轻轻笑了一下。
越凌风觉得很奇怪,她的话很好笑吗?
这么想着,她也问了出来:“你笑啥?”
话说回来,“啥”这种简洁明了但不符合王室社交礼仪的语词还是跟白朕学的。
却见白朕脸上的笑容逐步扩大,最后变成了一个极致夸张而灿烂的笑容。
“是吗?”
望着那个笑容,越凌风再不敏锐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白朕不会这样笑。
侍书不会这样沉默。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笑,这样呆板,简直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那种浮夸的,露出一整排尖牙、甚至能看到牙龈的笑容,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属于人类!
然而已经晚了。
“白朕”的脸开始在她面前融化,到最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森白的牙齿和鲜红的、长长的舌头。
而她根本动不了。
“那你就继续睡下去吧,白雪公主。”
身旁的“侍书”也开始融化,像宫里彻夜燃烧的蜡烛,落下一滴滴蜡泪。
越凌风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醒来的第一个瞬间,越凌风听到了清脆的鸟鸣。
她望望窗外的绿树与忙碌的侍从,又抬头看看高悬于天的太阳,恍惚间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就好像她从前并不生活在这个世界、这是她第一次来一样......
下一秒她摇摇头,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甩出去。
真奇怪,她怎么会这么想。
明明她在这个世界、就这样生活了十几年。
有侍女来服侍她洗漱,穿戴整齐后,越凌风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看周围的环境,心里莫名感觉缺了些什么。
好像少了......某个人?
那种奇怪的、陌生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她照常去见王后,她的新母亲。
还没踏进母亲的居所,她就听见了母亲奇怪的话语:
“魔镜啊魔镜,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越凌风止住了脚步。
不对啊。
她想。
这句话不对。
明明应该是......是什么来着?
——公主啊公主,谁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魔镜
有什么划过脑海,她却死活抓不住痕迹。
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她的意识又一次陷入黑暗。
再次苏醒。
越凌风还是站在王后寝宫门口。
“猎人,我要你杀了白雪公主!把她的心带回来给我吃掉!”
王后狠厉的话语从宫殿内传来。
越凌风恍惚了一下,想起继母因嫉妒自己的美貌而要杀死她。现在应该是在吩咐猎人任务。
她应该逃走。
她逃走了。
什么都没有带,什么都没有准备。
白雪公主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王宫,但侍从们就好像集体失明一样,没有人对她离开的举动做出什么阻拦。
越凌风逃到了一片森林里,她实在跑不动了。
猎人追上了她。
猎人的枪口对准了她。
“猎人先生,”
不对啊,越凌风想,这一切都不对啊。
男人怎么能出来打猎?怎么能当猎人?这种活不都该交给家里的女人吗?男人这么没用的生物怎么能干这些活?他们应该在家里相妻教子啊!
“我是无辜的,您怎么忍心杀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然而这些话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冒出来,她在逐步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留着大胡子的猎人面露不忍:“亲爱的白雪,我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是狠心的王后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啊。”
越凌风心中的违和感愈发强烈。
这个世界,好奇怪。
王后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绝对不是这样的。
“这样吧,”猎人说,“你实在太美了,你的美貌令我动容,我不杀你,你往山的那边跑吧。”
“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不要让恶毒的王后发现。”
大胡子猎人一脸悲悯地看着她。
越凌风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她蓄力,随即快速地、稳准狠地起身夺下了猎人的枪,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猎人的脑袋。
无视猎人惊恐的神情,越凌风神色冷峻:“现在,我问,你答。”
她是越凌风,是白雪王国的公主,未来的国王,受过一个继承人该受到的教育,这其中当然包括枪械的使用和各类格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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