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自己的脸引来了别有用心的女人的亲近，给了他沉重的伤害，于是悲愤之下要毁了这张脸。

或者是当时出现了他不得不划伤自己脸的紧急情况。

哪一种都有可能，哪一种都让人心生怜悯。

她记起在鹿山庄园时，东方恒用匕首划她脸之时说的那句话:让你也尝尝我受过的痛苦。

她当时没有理解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以为东方恒失去理智陷入癫狂，又把她当成害他失去一切的狠绝女子，就是想用伤她脸的方式惩罚她，报复她一下。

没想到，是因为他脸上的伤，在承受妖毒痛不欲生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自己亲手划的。他就想让她也尝尝匕首毁容的滋味。

没经历过他相同遭遇的人，无法想象他那时身心备受折磨，被各种痛苦摧残下，还要苦苦挣扎，亲手用刀子划伤自己的脸，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和画面。

“五殿下心胸宽广。换做别人，面对跟自己仇人有着相似之脸的人，多少也会有所迁怒，或者给不了好脸色。我们现在不仅可以平淡交谈，五殿下还愿意助我成事。我是该夸五殿下脾气好，还是该夸五殿下目光深远，心境清明，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会被任何事物影响判断。”

帝千离又平静又从容地说出心中的感慨，不轻不重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懒散的笑意。

越相处下来，她觉得东方恒越吸引人，越有魅力。

他不是不理世事，他是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他不是阴沉孤僻，他是不苟言笑心境太高，一般事情撼动不了他的情绪。

冷傲不是他硬装出来的气势，高冷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他仿佛是天生站在高处睥睨天下的王者，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芳华。

再怎么内敛隐藏锋芒，慧眼识珠的人，也能赏识到平庸的表面之下，他冷静睿智的头脑，天生高贵的气质，优越又有分寸感的魅力，以及高位者所拥有的威压和冷魄。

以她的身份，见识到不少身份尊贵的人。

不是每一个身份尊贵的人都具备东方恒那些特点，人族和神族更是没法比。

东方恒是她为数不多比较欣赏和佩服的人，也是她觉得可以拿来跟她弟弟比较的人。

“助你成事的前提是你值得我去相助。我不会做吃亏的买卖，你还是想想怎么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