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宫中无依无靠的旧奴,如今都在何处?”
王忠心弯着腰想了想,便恭敬地说道,“回皇上,昔日服侍在已逝太妃或先帝已逝宫妃身边的宫女太监,有的还在宫中管事,有的在温涌行宫。”
“而昔日在宫中各地当差又年老不愿意留在宫中当差,又在宫外无依靠的奴才们,便被分在了西山,南山,昆山三大行宫处当差。”
“既是如此,”东方宇盛直起腰来,“传朕密旨,寻出生母皇太后病逝前后,御膳房,内务府,太医院,以及服侍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连同温涌行宫的旧人,秘密审查生母皇太后病逝一事,务必找出蛛丝马迹。”
“是。”王忠心弯腰行礼,随后便替东方宇盛拟了密旨。
同日,密旨快马加鞭,送到了四处行宫管事者处。
文延佳留给东方宇盛的印象已经不多。
此刻东方宇盛闭上眼睛,也无法回忆出她完整的容貌,只记得那一双含情中带着坚毅的眼眸。
人人都说他生母琴艺了得,可是,他从未听过他生母弹琴。
那古琴还是他生母昔年为琴女时铸造的,就那样躺在她的宫殿之中,自他记事起,那琴便是被白布覆盖着,上面布满了灰尘。
直到生母逝世,那古琴因值不了几文钱,便被宫女太监们运着去同她的旧物一同焚化了。
东方宇盛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又因为连日来的连轴转,突然感觉头疼得很。
“王忠心,”东方宇盛烦躁地搁下批奏折的笔,“传禧才人到养性殿伺候笔墨。”
静好命身边的太监抱着东方宇盛新赏的十二名琴之一“春莺”到了养性殿,随后亲自为他弹奏了一曲《无羡》。
《无羡》曲毕,东方宇盛心情颇好。
而这一曲毕,接下来两个月的时候就像被拉了进度条一般。
昭华四年十二月末。
前朝起了立太子的纷争。
其实也不算纷争。
嘉佑国如今只有三位皇子。大皇子七岁,二皇子为惠德妃之子,年四岁,而三皇子尚在襁褓之中。
若要立太子,便只能立大皇子。而大皇子占嫡占长,倒是符合那些老顽固的思想。
朝臣们的纷争主要在于,该不该立太子。
不少朝臣认为大皇子近来深得民心,且占嫡占长,该早些立为太子,于嘉佑国国本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