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东方宇盛给了她父亲“平东将军”的名头,母亲也得了正四品的诰命夫人的称号。
而母亲在青州生活了一辈子,此时也不愿意入京。
也许她也是沉浸在失去夫君的悲痛当中,要替她夫君守足三年孝才考虑入京的事情。
无论是对钱妃娘娘的母亲还是钱妃娘娘来说,她们都是失去了最在乎的人。
可如今却是不可以彼此见面宽慰,只得一个月寥寥几次的书信往来。
这让钱妃娘娘怎能不痛。
父亲母亲常与她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己进宫多年,最多只是感觉失去了一些自在的日子。
而此时此刻,她才深刻地明白,当年父亲和母亲为何会洒泪送别她;哥哥一个向来坚强的男子,为何会红了眼眶;尚且年幼的弟弟,为何会大哭地扯着她的衣袖。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进了一座牢笼,却只有她后知后觉。
“娘娘,”从冬牵着岁安的手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如今是冬日,娘娘您养身子还不足一月,还是莫要坐在窗边的好。”
钱妃娘娘微微侧目,看着那个小小的,却显得十分暖和的岁安公主。
“我没事。岁安怎么过来了?”
岁安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公主的礼,“孩儿今日吃得一个十分好吃的糕点,因而想与母妃同享。”
钱妃娘娘此时才注意到从冬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子。
“好孩子,”钱妃娘娘伸手将岁安搂在自己怀中,“是什么糕点,让母妃尝尝。”
从冬暗自松了一口气,赶忙将食盒里面的红糖枣糕拿出来。
她就知道,岁安公主让娘娘吃,娘娘定然是会吃的。
钱妃娘娘拿起一块糕点,吃了小半口,“好甜,真是好吃的糕点。谢谢小岁安。”
岁安公主小脸上全是笑意,“孩儿也认为这糕点十分好吃。那孩儿便陪母妃将糕点都吃完。”
“好。”钱妃娘娘抱起岁安公主放在自己膝上,一大一小,一杏粉一暖黄的身影在安静乖巧地用着糕点。
看着此情此景的从冬和顺夏,眸中不自觉地染上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