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凭谁又可以泰然自若地面对曾经的恩宠皆如不复回的东逝水呢。
“小主,”银杏上前扶住宁舒颜,“既然别人看不到文渊殿,我们便到别人看得见的地方去便好了。”
“这世上的路与方法如此多,一个鸳鸯都有许多绣法呢,小主又何必顾影自怜呢。”
宁舒颜垂下眸子,拍了拍银杏的手背,“但愿吧,如今我亦不奢求什么了。”
“我只要瑾玕回到我身边。”
说罢,宁舒颜以困了为由,要银杏伺候她休息。
世事总会无常,有时候是天意,有时候是人为。
宁舒颜失意落魄,便只想要再要回一点点东西。
可谁能知道,当她慢慢回到从前的位置的时候,会不会所求更多呢。
人性而已,又如何苛责。
而红帐轻舞,有人殿中烛火亮了一夜,因不得圣宠而心中郁结。
有人一床留两人,却也不见得十分欣喜。
暧昧撩人的氛围之间,时光飞逝,孝恩太后的丧仪终于过去。
这一年间,宁舒颜使了好些手段,有她带着矜持的,有她从前不屑的。
终于,她赶在元宵前复了位份,要回了四皇子,还迁到了毓秀宫。
而端淑妃娘娘等人依旧是关着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只盼着可以这样安静地直至老去。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间,游静好封了嫔,迁钟粹宫;而于絮晚则是封了妃,但依旧住在衍庆宫。
昭华八年三月初一,东方宇盛立与朝堂之上,与往常一样同朝臣们商议国事。
国事毕,丞相大人忽言,如今国丧已过,后位空悬,皇上若当真以国本为重,便应该早早立后。
东方宇盛罕见地思考了一会,竟然说了一个“准”字。
此话一出,众臣在朝堂之下面面相觑了好一会。
一年前便有谣言传出,说是东方宇盛有意立池家女为后。
可这一年下来,后宫中的主子几乎都涨了位份,唯有那景贵妃娘娘迟迟没有被封为景皇贵妃娘娘,也未代掌皇后宝印、宝册。
甚至连那协理六宫之权都要分一半给端淑妃娘娘,他们还以为东方宇盛早就灭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