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中的人才一个个儿地后知后觉地走了出来,疑惑地顺着人群的视线看去,有人幸灾乐祸,但也有人顿时煞白了脸,跌跌撞撞地往里边喊:“掌柜的,出大事了!七,七皇子和曹小姐在包间里……”
这一喊,彻底坐实了两人的身份。
待墨北炎被闯进去的侍卫强行从曹心兰身上拉开时,这事已经传遍西城内外了,墨北炎便是想趁此做点什么,都完全来不及。
永瑞帝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暴怒异常,顿时杖杀了不少墨北炎身边的人。
更是对这个成日不见人影的宠妃之子,多了几抹厌恶,江贤妃作为他的母妃,教子无方就算了,就连他亲自赏赐给江家的产业都像个筛子似的,被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所以,不仅是墨北炎被杖责禁足,就连江贤妃,也都被直接禁足反省了。
至于曹心兰,名声尽毁。
回了曹家以后,不止一次地寻死觅活,眼下不过半日,就已经自杀两回了。
按说,有了这么一桩事,曹家弃了曹心兰,以保全其他曹家女和曹皇后乃至四皇子的名声,才是最合适的法子,毕竟,曹家是皇后的母家,是四皇子的外家,他们是一体的。
但曹家不仅没有,反而好生养着曹心兰,明显另有打算。
现如今的曹家,是曹皇后的兄长当家。
是一心协助自己的妹妹,支持外甥上位,还是多留一手,搭上七皇子的船,支持自己的女婿呢?
墨北炎也许没有野心,但江贤妃呢?
多一条路,总归不会差,何况,有皇后和曹家的权位,曹心兰入荣王府,至少也该是侧妃之身,想想,曹家人便心头一阵火热。
曹心兰回家闹了一会儿,许是被说服了,便也就消停了。
谢君辞想着京城中这些乱糟糟的事,不禁想笑。
虽说昨夜并未在现场,但他直觉,畅欢楼与樊楼这两件事,都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在一夜里,用同样的手段,毁了赵柳曹三家乃至皇家的名声,这背后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到?
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谢君辞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就连谢绾绾连着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谢君炜神色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谢君辞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问,又转向谢绾绾,“绾绾,去收拾收拾吧,三哥哥一会儿送你回京城,瑞靖王爷被刺,你作为他的王妃,若始终不在身边,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