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珩听着这些,只觉得傅家这一摊子,着实是一团乱麻。
难怪傅家的男人,一个个地都不着家,宁愿在西北,与漫天风沙为伴,也不多提家里的女人。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想着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合适。
按照眼下的情况看,他那位大舅舅大概率是知道了真相,选择逃避,不愿面对,却也没想着休妻。
这世道对女人总是比较苛刻的。
大舅舅性子本就温厚,他既没休妻,断绝了他这位大舅母和林婉儿的活路,那自己也就不能替他去做这么一件事,还是得让傅家有分量的那个人来做这事才合适。
不休妻也行!
只要撤了她作为嫡长媳宗妇的资格,傅家对外的走动,也就不再需要她了。
到那时候,他要做点什么,也多的是发挥的余地。
想到这儿,墨北珩示意临风靠近些,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晚些时候,你找个人,悄摸地将东西递到二舅母那儿去,二舅母该知道怎么做的。”
世家权贵,素来是嫡长子袭爵,嫡长媳为宗妇,是未来的当家人。
二舅母与大舅母之间,在这个层面上,有一定的竞争性。
若是让她知道,他那位大舅母的龌龊事,让她明白,他大舅舅大概率不愿意再回来,那么,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承袭爵位,继承傅家的几率便大幅上升。
这事,她能做好的。
墨北珩想到他那个素来看着不爱说话,实际却绵里藏针的二舅母,莫名地就有这样的自信。
“是。”
“这事后边你继续关注着吧,看看二舅母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实在不行,你想法子给加把火,本王要让这位大舅母,再也没空,没心思来霍霍绾绾。”
墨北珩俨然不想再搭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他今日方醒,又奔波了这许久,身子透支的厉害,眼下整个人彷佛都疲惫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他身上的伤虽然在痊愈,但似乎与往日在战场上受的伤不大一样,痛感不同,恢复过程的感觉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