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是否知晓,我的家族。”
聂雪凝装作毫不在意地继续摆弄花草,实则竖起耳朵听着。
有八卦谁不爱听呢,何况是自己讲自己的八卦,其实昨晚得知小太监丁仓平安无事,就没将陷害一事放在心里,但她得让德妃包括所有人知道,自己平日虽然嘻嘻哈哈,看似随和,但也不是人人可捏的软柿子。
“段氏在南境凭借与南国的关系,是最大的世族,虽不是富可敌国,但绝对可以左右南国朝政,皇上迎娶我,也因为这层关系。我是族中长女,段氏当时也希望在弘昭的朝堂有一席之地,我虽非正室,但也是三媒六聘,十里红妆进的帝宫。”
聂雪凝未回身,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刚进宫的那段时间,和皇上……”德妃低头笑笑,“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很快,我怀上龙种,在家族之中可谓是众星捧月……呵。”德妃突然一声自嘲,“月,捧得多高,就会摔得多碎。”
德妃转头看向聂雪凝,“若不是你,估计皇上再也不会去我的甘棠宫,我只是个无用之人罢了,这宫里,无用之人表面再尊贵,住得再奢华,旁人也瞧不上一眼。”
“轩泰在皇子中并不出众,他的性子我很了解,日后能封个王安度余生我已知足,段家又怎会寄希望于他,我难产之后久卧病榻,更无心扶持家族……宁妃,我其实并非想害你,也不想置你于死地。你待轩泰很好,他同我讲过。你待所有人都很好……”德妃神情黯然,低下头,“可也因为这样,我恨你,嫉妒你,嫉妒你年轻开朗,嫉妒你健康活泼,更嫉妒皇上为了你,专程来甘棠宫演戏……但是雪凝,圣恩难测。”
这些道理聂雪凝自是知晓,从睁眼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刻起,她就清楚自己的价值,更清楚如何更好地活下去,她虽爱萧南澈,但她更爱自己,凡事留一线,这是她一直以来做人的原则。
聂雪凝终于转身,“德妃放心,我这人认理不认亲,向来就事论事,你对我做过什么我记一辈子,但也绝不会因此对轩泰有任何敌意,你是你他是他,我当他是同窗,也当他是后辈,此事你不说,他就不会知晓。”
德妃颔首起身,向聂雪凝叩礼离去,聂雪凝望着她的背影,并不觉得她可怜。
德妃这一生,先为家族而活,再为皇帝而活,现在为儿子而活,却从未为自己而活过,只觉可笑,可又有多少人能为自己而活,曾经的世界少,而今这个世界,更少。
聂雪凝想着德妃方才说的话,心里盘算起来,“这南边的段氏如今靠不了德妃,也靠不了轩泰,那这些年他们是如何经营盘算的?之后会找上谁?轩立还是轩睿,或者是轩福?如若他们联合西戎……”
“娘娘!”青姝从屋里出来,断了聂雪凝的思绪,“德妃跟您说什么了,她居然敢来?”
“她说因为嫉妒我才害我。”聂雪凝摇摇头,“说来说去,示意我别对他儿子下手。哎,我可没她们那么无聊,天天挖空心思地害人。”
“德妃还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说她可怜,又或者说她聪明,算了,走,叫上兄弟姐妹们,打麻将去。”
聂雪凝用之前做轮椅的废料,求着鲁师傅又做了几套麻将,手把手教学,势必要把翠云宫的所有人培养成“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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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自己的麻将技术应该是赢多输少,可今天不知触了什么霉头,打啥摸啥,要么不听牌,听牌就点炮。自己的钱多数给了聂府那边,虽然玩得不大,可已经开始摘自己的耳环镯子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