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录的个子不矮,也有近一米八,但和琴酒接吻的时候还是需要琴酒低头。他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反而总是笑着说“阿阵很纵容我啊”。琴酒也已经习惯了微微低下头,或者像是现在这样干脆坐到沙发上,源长录亲昵地拿鼻尖蹭他。

“源,”琴酒的语气有几分像是命令,“抱我。”

杀手并没有什么旺盛的羞耻心,他的反馈向来纯粹。不暴露疼痛是捕猎者的本能,不能让任何猎物或者敌人窥探到自己的脆弱,但愉快并不需要隐藏。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依旧可以听出其中的愉悦和满意。

源长录亲吻琴酒的眼睑,手指从他的指缝中深入进去,和他十指相扣。沙发在之后清理的事情也很常见,他们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没过几天就要进行一次大扫除。

琴酒知道源长录的情绪不对劲,所以他比起平日更加纵容源长录的一切行动。他和一般人脱节很远,并不觉得源长录放弃对父亲的治疗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只是考虑到似乎有“这种情感”才会提早回来。

源长录知道,这是一种琴酒似的安慰,他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在习惯握枪的手指上细密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第二天的时候,图书馆的馆长发来了消息。

那个毒贩认为现在是解决掉源长录最好的时机,在下午五点的时候他的同伙们会来到这里。他们有一辆大卡车,里面装上一个人也不会让人感觉奇怪。而且大卡车会开到隐秘的地方,把尸体丢下去。

他们的牌照是假的,还可以戴面具,卡车的车厢也比普通小汽车容易清洗,不会留下血迹。

源长录等的就是这个,他把信息给了目暮警部,目暮警部会帮忙联系五课的同事。在图书馆附近已经有了包围的天罗地网。源长录换上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学生的运动服,走进了图书馆。

他没带枪,因为他刚对人开枪过,也因为他不需要,他不会死,普通的小口径手枪根本做不到一瞬间让他的大脑完全破坏。就算真的被击中了也没关系,毕竟瘾君子说自己打中了——这句话本身就是不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