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表达的情绪是否是“爱”。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琴酒想。面前的这家伙是一个警察,而作为琴酒的他杀死过很多警察。最多的方法是枪杀,也有试药等等其他灭口方式。对于组织来说,一个普通的警察是无力的。
这家伙跟他牵扯上了关系,源长录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如果他的上司向他逼问琴酒的下落呢?如果他到了FBI或者CIA的手里呢?对于其他的机关来说,一个普通的警察同样是无力的。他将源长录拖入了地狱,但他甚至不能给予源长录任何恋人之间该有的回应。
“阿阵……”源长录呆呆地看着琴酒,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今天受伤了,有哪里痛吗?”
琴酒感觉到了源长录手指的潮湿,那份潮湿很快就会变成干涩,他见到许多人有过类似的行为,却不知道泪水居然可以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源长录踮起脚尖,抱住琴酒的后脑,轻轻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肩膀。他的手顺着那头长发从上而下地慢慢抚摸,语气不由自主的软化了下来:“阿阵,我在这里。”
“我……”琴酒突然想要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在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组织的事情和盘托出,他觉得疲惫,疲惫的事情太多了,他还是人类,他是人而不是机器。但他不能说,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让源长录遭遇危险。
源长录太敏锐了,好说话的模样只是在面对恋人时本能的反应。琴酒看到过源长录针对犯人时的态度,如同能够探知人心一般尖锐的模样,是他在其他时候永远都不会看到的。
如果让源长录探知到组织的存在,他就一定会用各种办法刨根问底。很快源长录就能接触到组织的核心,琴酒能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他不能将源长录卷入组织中,组织比起地狱更加可怕。
小主,
“我只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最后,琴酒这样说。他回抱住源长录,将脸贴在恋人的肩上,轻声给予了回应,而源长录的心跳传入他的耳中,让他宁静了下来。
他能说的东西乏善可陈,但只是说出就已经需要太多的勇气了。在麻木的躯壳上被凿出了一个个孔洞,在之下被掩盖的血肉和伤疤淋漓尽致得展现出来。
源长录的双手非常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