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录大概知道宝石的使用方法,要是想要更多的不死药就需要彗星之类的东西,但只是一个人不死,那吞下宝石就可以。他面带微笑,但琴酒可以看出他的惶恐。琴酒明白这种惶恐的来源,他宁愿自己不明白。
永生不死,到底是恩赐还是诅咒呢?
于是琴酒再次拿起了耳钉,他把耳钉放在了源长录的手心中,郑重其事的动作让源长录抬头看向他。然后他侧过头,撩起长发,露出左耳:“帮我戴上,源。”
琴酒没有耳洞,源长录先给他的耳垂上消毒,然后才用同样消毒过的针头刺穿了那块柔软的肉。银钉从血肉中贯穿而过,并没有明显的疼痛,像是血珠一般的宝石停留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真正的鲜血只是流出了少许。
源长录凑上去,亲吻着琴酒的耳垂,他用舌尖轻轻舔舐干净血迹,声音沙哑:“阿阵好漂亮……”
“你的废话真多。”琴酒说。
痛楚并不明显,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被标记的奇怪感受,琴酒依旧撩开着自己的头发,他的眼睛微微垂下,银色的睫毛掩住双瞳。源长录从背后抱住他,抓住他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凸起的骨节。他可以感觉到琴酒的心跳并不平静,但那是不断跃动的,生命的证明。
“是什么感觉?”琴酒问他。
“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很多人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我却在想不会死是不是好事。但果然,还是会有点害怕吧?害怕自己被所有人都视为怪物或者宝藏,害怕自己逐渐变得漠视生命……害怕最后孤身一人。”
“我明白了,源。”琴酒回答,他抬起手,亲吻着抓住自己的,源长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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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今天不适合再多亲密接触。琴酒放下头发,走出训练室,源长录跟在他的身后。训练室隔音效果很好,两人走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基地已经吵得和菜市场一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
不,琴酒知道,他眯起了眼睛。首先发现他的存在的组织成员立刻安静了下来,接着是其他本来笑着的,后来看到别人都不笑了,然后一回头就看到琴酒的成员。源长录跟在琴酒的身后探出头去,和他视线接触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琴酒冷笑了一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你去训练一下他们,一个一个来。”源长录在后面应了一声是,无情绪的目光看向组织里的成员们。他知道,这是琴酒要他练习格斗术的意思,也是琴酒要他顺便收拾一下这群背后议论的家伙。他戴上手套,给琴酒点上烟,然后和一个表情如丧考妣的成员进了训练室。
五分钟之后,他把那个成员拉出了训练室。
“下一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