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录打了个哈欠,拉开了卧室的窗帘,在窗户的内侧已经布满了水滴,他伸出食指在窗户上画出一个笑脸,然后才去洗漱。昨天晚上下雪了,他在夜里就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虽然他并不怕冷,但还是把被子裹得严实了一点。
琴酒并不在家里,所以源长录就没做早饭了,他从冰箱里拿出鲜奶倒了一杯之后一饮而尽,冰凉香甜的味道顺着喉咙流淌下去。昨天谢廖沙离开了日本,源长录并未给他送行,这是为了两人的安全考虑。谢廖沙给他准备的“礼物”他还没有找到去看的机会,希望在元旦的时候能够有空档去看吧。
小泉正生,这位“该死的卖国首相”,左派右派一起批判他的家伙,今天要在中央公园边上的寿司店遗址进行演说。
源长录换上了琴酒准备的衣服,他的旧衣服基本全都被打包处理了,只留下了几件皮衣。黑色的风衣搭配高领毛衣,源长录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穿得像是琴酒……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赤军在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源长录的“命令”,源长录会亲手对小泉正生进行“处刑”,而同时重信缘会带人去袭击警察厅。两个行动并非相互背离也并非相辅相成,安室透列出了一张清单,清单上写着和组织有所牵扯的警察厅高官。
单纯的刺杀并不能起到作用,但他们有了之后应对的,完整的计划。重信星子和谢廖沙一起讨论制定的计划将会比源长录的想法更加缜密也更加可行。据说谢廖沙因为源长录“果断采取行动”而非常开心,还和重信星子多喝了几杯,喝多了之后跳舞,只可惜源长录没看到。
走出门的时候也有些寒冷,地面上已经被铺开的雪花染成一片洁白,如果不是穿着琴酒同款的黑风衣,还知道自己需要维持形象,源长录恨不得扑上去在雪地里打几个滚。
从高中和大学里走出不少穿着制服,头上系着白色布条的年轻人。他们的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标语和旗帜,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很大一部分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游行代表着什么,只是跟着同学们一起凑个热闹。
不过凑热闹也没什么不好的,源长录一直都这么想,至少凑热闹的时候,人也会关注某些事情。最糟糕的东西是麻木不仁,是面对各种东西都不进行思考,仅仅是让自己的大脑成为过一遍所见之物的空洞。
他哼着歌,脚下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种悦耳的声音让他都有了蹦蹦跳跳的冲动。心里压着的石头一点点被搬开了,源长录终于找回了一点过去的快乐感觉。
“源君好像很开心啊……”降谷零放下望远镜。重信缘在一边看手机,听到他的话之后一把拿过望远镜凑过去看。他看着源长录的模样,语气有些像是抱怨:“长录哥这样才是正常的啦,也不知道日本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那种沉重的模样。”
“唉,他是这种性格吗?”降谷零有些迷茫,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源长录就算是笑,也总是那种抿着嘴,带着忧虑的模样。源长录看起来年龄比实际上的小,但和他相处之后,很难想象他比自己要小好几岁。
不,降谷零想,他也是见过源长录并不忧虑的模样的,那是在琴酒的身边。
“我更好奇,你对长录哥抱有愧疚,但你到底为什么会对他有所愧疚?”重信缘看向降谷零,同样也是微笑着的,但那双眼睛却眯了起来,他的眼睛是焦黄色的,眯起的时候仿若觅食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