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源长录看着诸星澈,发出这样的感慨来。随着话音落下他一脚踢断了刚被锁上的车门锁,然后又是一脚把诸星澈从自己的身上踢开。他看着诸星澈撞在水泥柱上然后滑落下来,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外套。
诸星澈倒在地上,背后的撞击让他有种肺部的空气都被撞出来的错觉。他抬眼看向源长录,源长录的眼睛从未如此冰冷,甚至让他错觉自己会被这双眼睛的主人冻结。
“真恶心。”源长录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一脚踩在诸星澈的胸口,并没有很用力,只是让他站不起来而已。他微微蹲下身子,手臂支撑在踩住诸星澈的腿上,注视着他:“废物。”
“希望你把你的精力用在工作和锻炼上,尊敬的诸星君,而不是……”源长录冷笑了一声,“对下属的私人生活评头论足,还有试图在警视厅的地下停车库对下属实行侵犯。以防你不知道,这里不仅有监控,还有大声呼唤就会来的保安,而且很快其他同事就要下班了。”
诸星澈咳嗽了几声,源长录不打算杀了他,于是把脚拿开,让他可以呼吸:“之后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我有收着力度。”
诸星澈看向源长录,因为疼痛和缺氧,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但他知道源长录正在车里整理那些照片。他又咳嗽了两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想到照片里的景象。
黑色的项圈紧紧锢在白皙的脖颈上,一只手拉扯着项圈强迫年轻的警察跌跌撞撞地前行。但那也不是全部,因为年轻的警察用美丽的棕色眼睛注视着拉扯项圈的那个人,就像是注视着比起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诸星澈从未被如此注视过。
他早已习惯了源长录一视同仁地看待所有人,无论贫富贵贱,只要不是罪犯,在源长录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他并不特殊,他在源长录的眼中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他也无法变得特殊。
如果没有看到源长录会对另一个人展现出那样的视线,诸星澈也不会到如此无法忍耐的地步。
——那个人不是我,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站起来,看着源长录的背影,看起来纤细的青年却有着可怕的爆发力。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源长录的后脑,手臂微微颤抖。
源长录不会属于他,那双眼睛不会用注视独一无二之物的眼神看向他。但只要毁灭掉他,所以只要毁灭掉他,那双眼睛也不会再去注视着别人,那同样是一种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