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的跨年加班,和在公司里跨年加班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毕竟做的是维护治安的工作,在上班时多多少少会有点“看啊,他们可以安心跨年,都是因为我们在默默守护”的成就感。公司里的职员基本上就只有为老板创造财富,努力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的不甘了。
当然,在跨年之后,源长录会有两天假期,他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去长野县一趟。之前谢廖沙给他准备的军火就在那里,只是源长录一直都没有时间去拿——或者说,没有正经的,离开东京太远的理由。
思考着之后的安排,源长录把圆珠笔的按钮按下去又按上来,琴酒在电话的那头看书,他能够听到翻页的声音。电脑屏幕上的时钟不断跳动着,几个同事正在不远处的会议室看红白歌会。
等到烟花的声音响起时,源长录笑着,对琴酒开口:“阿阵,新年快乐!”
时钟向后跳动,从1997年12月31日的23时59分变成了1997年的1月1日0时0分。
源长录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了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然后问琴酒:“阿阵,我想要确定一下,97的下一个数字是?”
“98,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那1997后面呢?”
“1998。”琴酒的语气跟着严肃了起来,源长录可以听到他在沙发上坐直身体的声音。
源长录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解着喉咙里突如其来的干渴:“1997年过去之后,又应该是哪一年呢?”
“1998年啊,怎么了?”琴酒问,他看向手机,接着表情一点点收敛了起来,“现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时间并没有向前,反倒退回了1997年年初,对吧?”
“阿阵,麻烦你去看一下家里其他有记录年份的东西,我想看这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还有就是这种现象产生的干扰。”源长录说。
“不用看了,似乎只是单纯的影响到了纪年,毕竟要是真的时间倒流,现在坟地里有不少人都要站起来,还有被生下来的小孩子要被塞回肚子里去,”琴酒说,他的语气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起来,“怎么回事?”
“我毫无头绪。”源长录回答。
不过反正只要是出现奇怪的事情,那就一定和组织有关,而如果和组织没有关系,那就一定和伊甸园有关。源长录捏了捏鼻梁,然后说:“上一次似乎也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我在英国破案所以不是很能理解。据说日本国内几乎度过了数十年的时间,但我在国外也就呆了几个月。”
“也就是说,影响范围只有日本”琴酒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我抽根烟。”
“思维的影响应该是全球的,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异常,而且科技确实飞速发展了……也有可能是日本的产业研发人员里面本来就有其他国家的商业间谍,把技术带出去了。”源长录没有拦着琴酒抽烟,他听到打火机的咔哒声。
“但这次我没有被影响。”琴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