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确实思考起了让源长录收养一个孩子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虽然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邪门,他甚至不敢去想。

先不说同性恋不同性恋的问题,隔壁组织的Top Killer和这个危险的怪物警察收养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就连他这种完全不在意什么“孩子的未来”的人都有点绷不住。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恐同的心理增加了”。

当然,他努力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了工作,而不是邪门的情况上。如果说只要付出一个孩子,就可以让源长录不再干涉切子圣园的运营,倒也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买卖。

但他和源长录之间并没有建立那种信任,而且精通威胁的他很清楚,应对威胁的第一要务就是,不要认为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对方就会放弃对你的威胁。你的避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当然如果你是为了收集证据的话,另作他想。

对着源长录的微笑,神父又觉得旧伤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面前的警察是个怪物,即便是放在总部的那些怪物当中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个弄不好,他就会被源长录找到突破口,到时候无论怎么想,背锅的都会是他这个“可怜的打工人”。

神父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

源长录并不知道,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并不打算去管神父心中的那些弯弯绕。对他而言,提起收养确实只是一个突破口,他并没有真心实意收养一个孩子的打算。

孩子不是小猫小狗,而且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不能一时兴起地收养。他的家并不是什么所谓安全的港湾,一个脆弱无力的生命只会成为他和琴酒共同的威胁。而且,源长录并不觉得自己具有一个作为好的父亲的能力。

他不是什么正常人,他距离普通人已经有些遥远了,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不会受伤,受伤了也会以常人难以想象到速度愈合。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面容永远不会发生改变,他更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可以把身体的部位拆卸下来又安装上去。

如果需要长期共同生活,这种事情是根本没有办法隐瞒过去的,而对于他和那个孩子,还有琴酒来说,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都会成为灾难。他告知的对象虽然多,但那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能够为他进行掩护。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琴酒不喜欢小孩子。

老实说,这并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倒不如说琴酒要是会看着小孩子软下心肠,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源长录的品性让他不会去随意质疑他人的生存方式,不过要是琴酒真有一天对小孩子和颜悦色,他也会觉得琴酒的脑袋可能被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