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录警部失踪了,似乎只是不到一天,这件事就传遍了警视厅。起先自然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但是没有拨通,有人去了他家里,自然里面也空无一人。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现在怎样了,就连他最好的朋友风见飞鸟,对此也表示一问三不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最开始系长和厅长还可以说说闲话,但是在确定了人确实不知不觉的失踪了之后,他们也变得恐慌了起来。警察的失踪可不是什么小事,就算想要大事化小,也躲不过高层的询问。

毕竟还有个东京的警视正诸星澈一天到晚打探源长录的消息。

在提心吊胆之中,厅长木下总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的家看起来并不算多么华丽,或者至少在日本来说,只是“和自己的身份相称”罢了。他拿起手机,果然,工作的号码和私人的号码里都有询问源长录去向的家伙。

尤其是那个诸星澈,据说在源长录要离开东京之前还和诸星澈打了一架。身居高位的家伙被自己的下属一脚踢飞踩在地上,就这样了还没有因为气愤展开报复。

就连长野县也有人来问源长录的去向,弄得好像他是什么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这次失踪会动摇日本的国本一般。

“他妈的,源警部源警部,源警部是你们爹啊,一天到晚问问问,人缘那么好,也不知道是卖多少屁股卖来的,”他把外套往地上一扔,扯开了嗓音,“人呢?丈夫回来了都不出来迎接?人都死了?”

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就连他的妻子也没有回应他的话语,房间里只有空洞的风声回荡。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他无法应对,他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于是木下总一站起身来,他打算巡视一圈自己的家,并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希望排除掉那些自己害怕的东西而已。厨房没人,卫生间也没人,卧室也是一样,书房更是空无一人,但当他回头的刹那,一个戴着猎豹面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木下总一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说。

木下总一以为自己因为尖叫而叫出了声,但是他没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看着他。他错觉自己是被毒蛇紧紧盯住的青蛙,随时都有可能被一口吞下去。

“不是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解决了!行了!为什么你们还来找我?你们就不怕我报警?不,就不怕我让我那些该死的下属们查你们的事情?”

“您不会,木下总一先生。”猎豹面具的男人平静地说。

没错,他不会,木下总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谁都知道,谁都确信他不会,或者不敢做什么。倒不是说他希望当一个正派的人,而是只要他做出什么,暴露了自己和那个什么狗屁组织有过一些交流,那曾经的很多损失都会被推到他的身上,不管他有没有做过。

他做过。

但大家不都在干吗?依托这个黑手党或者那个组织,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警察维护治安,而那些组织们维护另外的治安,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干这样的事情。

为了上级国民隐瞒现实罔顾法律,和为黑手党站台,哪个更高贵吗?而且黑手党至少会给钱,他们会给他很多的钱,这笔钱足以让他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他不敢开一个账户把这些钱放进银行,那样有可能会被查出来,所以他有一个专门用来藏钱的房子。

但是他以为他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他帮这些家伙做了很多事情。继续干活是另外的价钱,他却又不敢提起价钱的事情。他见过那些人,那些总是戴着动物面具的家伙杀人,就像是杀鸡……不,比杀鸡更加果断,也更加令人恐惧。

“你们要我做什么?”木下总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