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天猝死一两个人,那其实不算什么,日本每天猝死的社畜也不算少了。但是每天猝死十几二十个,还都是黑道成员,那就明显有很大的问题。除开执行人之外,其他的黑道成员似乎也在大规模猝死……甚至于不是黑道成员的人也一个个死掉。
“死者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吗?”降谷零问。
“都是普通的白领或者蓝领阶层,还有一部分黑道的底层混混,目前为止并没有看到什么中高层的人猝死。不过那些人原本身体就可能更好,所以很难算在评判标准里面。”风见裕也回答。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略带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有可能只是一种疾病而已,但是疾病会只感染穷人吗?”
“谁说不会呢?”降谷零说。
似乎不幸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越是难以承担不幸的人,就越容易遭遇这些。但实际上那只是因为不同的家庭情况,承担风险的能力截然不同罢了。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因为温饱问题而奔波过,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自己的尊严。
风见裕也其实没有弄明白降谷零的意思,但这丝毫不耽误他点头。降谷零看着风见裕也,忍不住还是啧了一声,不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不理解也没办法,那么调查这个事件的任务现在在谁的手上?”
“以我的权限暂时接触不到这个,抱歉,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垂下头,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不过如果降谷先生需要,我会跟进询问的,不知道这样是否可行?”
“那就拜托你了。”降谷零说,得到这句话的风见裕也就像是难得受到夸奖一般,眼神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黑田兵卫离开了酒店,很快源长录也在后面离开了,风见裕也的监视工作到此结束。他开车载着降谷零离开了酒店,降谷零指挥他在一家餐馆的门口停了下来。
“啊,这家我之前吃过,他们家的寿司好像非常有名吧?降谷先生也来过吗?”说到这里时,风见裕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了句傻话。这是降谷零指挥他来的,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果然,降谷零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他,似乎在问“那不然呢”。
他还想要多说几句什么,突然看向车窗外,那里有着一个似乎是醉鬼的人正在踉踉跄跄地行走,一边行走,一边哭叫着什么。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救命”。
风见裕也拉开了车门。
降谷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里抛头露面,但是要放弃一个明显在求救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就算上司不在面前,风见裕也也不是能对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的人。他很快到了那个人的身边,扶住那个人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了?”
在风见裕也问话的瞬间,降谷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他看向那个男人,在试图找到心悸的理由时,突然凝固住了眼神。
在男人的脖子上,有着给人以项圈感觉的东西。像是两种液体正在等待着混杂起来。他从萩原研二那里知道,普拉米亚的炸弹便是这样混杂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