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搜查二课来说,源长录是他们历年当中最为年轻的警视,但是也仅此而已。他的身份实际并不算高,至少没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只是和诸星警视监的侄子是警察学校的同学,从而有了被诸星警视监利用的价值。
他主要负责调查议员贪污受贿的情况,不过真正严重的那部分内容只能被记录下来作为一份谈判的筹码。不严重的那部分也只是相对而言,总有势力没有大到能随意压下丑闻的人会选择把源长录先解决掉。
无论是刺杀还是拉拢,对于源长录来说都是很常见的,只不过琴酒和他并不在同一个层次,如果不是因为烟花乡,他们也不会扯上关系。跨国犯罪组织之类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说到底,他真正关心的也只有赤军。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引起琴酒的兴趣,他不信因为调查烟花乡才和他碰上的琴酒会真的是想要从他手上弄到黑田兵卫和那个朗姆的资料才会找上他,更不要说琴酒明显知道他还和赤军有着联系。源长录只是“小时候见过赤军”,他是重信星子的学生的事情只有黑田兵卫知道。
源长录什么都不信。
虽然那份失败的“报复”确实是他的一时兴起没错,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如果说琴酒要从他的手里得到并非身体的“什么”,那至少他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有些头晕眼花的。
琴酒还抓着他,琴酒的体温顺着抓住他手腕的手一点点传来,那种骨头都要断裂的疼痛消退了一些。源长录想到自己的右手曾经粉碎性骨折过一次,那已经让他的手没有办法做细致的事情了,不知道这次会变成什么样。
说不定他会因为变成残疾人被迫从岗位上退下来,然后彻底转成文职,当然,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在档案室里接触一些过去的卷宗然后通过这些卷宗发现其他的秘密。不过这也是他运气不好,居然招惹上了琴酒那么麻烦的男人的报应。源长录的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他是个倒霉的家伙,他还是那么倒霉。
“黑田兵卫的东西我可以交给你,”他用着放弃一般的语气开口,手臂的疼痛还没有缓解的迹象,“但我需要的东西,我会在之后对你说的,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琴酒终于松开了他。
疼痛停止的感觉很好,为了抚慰紧绷的神经,身体开始分泌各种激素,源长录稍稍轻松了一些,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将袖口往下拉扯了一下。糟糕的青紫痕迹被遮蔽住了,然后他才注意到琴酒的视线,不知为何似乎有些不快的视线看着他的手腕,源长录无法分辨这是因为自己受伤还是因为琴酒觉得没有干脆拧断他的手有些可惜。
不过说真的,怎样都好,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就算确定了这种“合作”并不算完全的失控,也需要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对琴酒的,还是对现状的。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源长录看向琴酒的眼睛,即使以他的角度来看,琴酒也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只是身上过于浓烈的,冷峻的杀意阻止了其他人对琴酒的欣赏。意外的源长录也可以理解琴酒的心情,被视为不好惹的威胁总比被看做美味珍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