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星界退无可退，它是虚数宇宙，但它也是真实存在的一片时空，它无法逃避。

这是存在形式的不同导致的区别，如果用旧时代的互联网举例，新星界就是网络本身，心渊网络则是一种由名为‘深渊’坏蛋研发的病毒，陆离则是一个超级黑客，小辅助是陆离操控的杀毒软件。

这个比喻虽然不恰当，但却很真实的将各方的立场体现了出来。

陆离有跑路的余地，大不了带着海蓝星、洛琴星等少数重要资料远走高飞，再也不上网就完事儿了。

心渊网络一方其实也大差不差，真实之力确实香，新星界也好吃，但终归是可以不吃的。

但新星界本身是没得选的，没有任何存在能够容纳如此庞大的虚数宇宙，它所处的整片时空，都已经化作支撑这台‘光量子虚数超算’的电子元件了。

大多数生命，自从诞生的一刻起，第一本能便是维持自身的存在性，虚数生命也不例外，或者说，正是拥有了生命的这种特性，才能够被称作虚数生命。

但新星界如此庞大的体量带来的，也是数十亿年来都未被深渊彻底吞下的恐怖生命力，存在于其中的生命、文明、强者，大多是它为了自救和保持自身的完整性搞出来的。

但强者，实际上并不完全可靠，新星界在这方面吃过大亏，自那以后，它对强者的标准就加了一条——能够独立抵抗深渊污染。

而陆离的存在则让它更加意外，陆离甚至能够控制深渊，它与陆离合作，除了看重陆离的成长速度以外，还很渴望得到他驾驭深渊的方式。

虚数法则能够模拟、修改很多力量，只要有足够多的数据和研究，它也许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

“是心渊网络而不是整个深渊？”陆离沉吟道。

“还是说，只有心渊网络对于你有威胁。”思索片刻之后，陆离再次开口问道。

新星界代表的光人正在逐一消散，只余下唯一一个用来与陆离交流，听得陆离的问话，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并非是我不愿对抗整个深渊，而是作为虚数生命，我只有能力对抗心渊网络。”

“新星界在主物质宇宙的领地，已经没有价值了，无论是对于我，或是深渊来说都是如此。”新星界那平淡的声音之中莫名的夹杂着一丝，悲哀。

“那么，接下来我的行动你不会再干涉了吧？”陆离能够理解它，只要是生命，就一定有些不愿面对的过去，所以对于这方面也没有刨根问底。

那句权限不足背后的复杂，远远不是三言两语之间能够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