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擅长的做局，而是危机应对，甚至这危机大到，他都无法直接应对。

“量天策命真君，此番光景，难道真的非你所料？”一青衣老者皱眉问道。

“天外之事，在下确实难以预料。”黎笙苦笑一声，此时能聚在这里的，除了本身的实力强大以外，立场也是与他一致，这也导致这些人会对他有些盲信。

见他真的如此说，那青衣老人神色更为沉重，久久不语。

正当黎笙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陆离却开口了。

“诸位，别被眼前的光景乱了道心。”陆离一眼就看清了这些人的担忧，这种表情，就和他当时第一次在纸上算出‘神’也许存在的时候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无力感，一种身为蝼蚁的无力感，哪怕是再强大的生命，也无法避免的，存贮于灵魂之中的原始恐惧。

“说得容易。”青衣老者闻言微怒，他本能的感觉到陆离话语中的轻蔑，哪怕不是陆离刻意为之，也是将他置于低位。

“这一路走来，破虚诸界的混乱，我们全都看在眼里，甚至我宗一直留存的老祖命灯……”说道这里，青衣老者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那已经飞升上界的老祖命灯，亦是忽然熄灭！”

“此番光景，怎能让老夫道心毫无波澜？”

陆离和黎笙沉默了片刻，对视一眼，他们离开过破虚，对世界之间的关系更加清楚，深知所谓上界，也许才是整个破虚面临最大压力的部分。

但这些，不能告诉他们。

不是每一位仙法之上的存在，都能拥有像是姬无涯那般心性的，在污染的干扰下，知晓的更多，反而会崩溃的更快，而且陆离也没有挨个解释的时间。

所以，必须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静下心。

“我就来自上界。”陆离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连姬无涯都不禁有些震惊，更别说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