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韵叹了口气,柔声开口,“儿子,你是人不是神,你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鸢鸢吗?”
“这是意外,鸢鸢只是意外被波及的其中一个人,不是你的错。”
“我们都预知不了未来,如果可以,妈妈也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你而不是鸢鸢。”
“不,也不能是你,那样,鸢鸢会难过,鸢鸢会哭。”
“有你爸在,鸢鸢不会有事的,万幸没有伤到脑袋,鸢鸢累了,她睡够了就会醒。”
容屿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妈,我想一个人陪着鸢鸢。”
容韵叮嘱他记得休息,否则她就来给他打针。
直到容屿第三次点头说好,容韵才起身离开。
“乖宝,不能贪睡,会长胖的。”
“乖宝,哪里疼你告诉我,我帮乖宝止疼好不好。”
他的乖宝很娇气,床上疼了都要哭很久,别说现在了,她肯定很疼。
纪承舟哄完陆南婴睡下之后就回到无菌室的玻璃窗前。
他站了半个小时,虽然听不见容屿说了什么,但他会看唇语。
京市几十年杀伐果断的太子爷,这一刻却无能为力。
顾廷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去休息会,你不在婴婴会睡得不安稳,这里我让人守着。”
他们都是人,不眠不休对现在的情况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倒下其中一个,都要花费人力和精力去分心照顾。
“阿屿,让人看着点。”
“放心吧,他是你教出来的,我不懂他你还不懂吗?”
纪承舟与顾廷双目对视,“阿廷,过去三年,是我一意孤行,我亏欠的不止是鸢鸢,还有阿屿。”
“他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三个小时后,顾廷再次来无菌室的时候,看见容屿依旧握着纪宁鸢的手。
只不过他不再是坐着,而是趴在床边睡着。
顾廷进屋,拿起一旁的毯子给他披上。
靠近的一瞬间容屿就醒了。
他没有去看身边的人是谁,而是紧张的感受纪宁鸢的心跳。
他的耳朵轻轻贴在心房的位置,感受到微弱的心跳后才脱力似的跌坐在椅子上。
顾廷忍不住看了一眼心跳监测仪,眼神里掠过一丝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