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雷胥冷冷地问:“为什么?”
安小洁看着他半晌,忽然淡淡笑道:“老家主,我的侍女受伤了。”
雷胥扬手。
门外一名护卫走进来,扶走由姑姑。
安小洁看着那护卫和由姑姑的背影,眸光闪烁,脸上阴晴不定。
一坐一立,厅中的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静。
雷胥没有多等。他冷冷地盯住安小洁,口中吐出冰冷无情地话语:“你是怎么害死我的妻子安倩的?”
我的妻子、安倩?
安小洁顾不得去理会他话中的意思,直觉满腔愤恨上涌。
她再也无法忍受,怒吼出声:
“你的妻子安倩?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为你操持雷府四十多年,你可曾记我半分情义?雷胥,你有没有心?”
安小洁喊出声后,只觉精疲力尽。
坚持太久,她的心太累了。
雷胥面无表情。他冷淡地看着安小洁愤怒的面容,说道:“安倩,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安小洁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又似一盘冷水凌头浇下。
这一刻,她仿佛忽然从梦中醒来,一颗心凉透,整个身心更是深深的哀伤和绝望。
“四十五年了,我忍受了四十五年了。雷胥,安倩只陪伴了你七年,而我整整陪了你四十五年。”
“安倩从来只会向你索取,享受着你给予的宠爱和呵护。她除了生下雷昊,可曾为你做过什么?”
“而我才是那个最适合做你的妻子的人。也只有我,才有资格做你的妻子。”
“是我,一直为你操持家务、守护雷府。无怨无悔四十多年。”
雷胥依旧面色冷漠,冷淡地看着她。
安小洁浑身无力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悲伤又无奈地想要痛哭一场。
良久,雷胥低沉缓慢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我的妻子,不需要做这些。”
“她只需要享受我给她的一切便好!”
“而她,能够为我生下雷昊,便足以令我感念一生!”
安小洁一怔。或许失望太多,或许伤害太久,她发现此刻的自己明明应该愤怒异常,明明应该暴躁狂吼,可是她竟已经没了力气。
在她拼尽全力维持生活的四十多年后的今天,这个男人说:他的妻子不需要做这些。
那么,她这四十几年来的辛苦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独自在悬崖上苦苦支撑,却在这个男人眼中不过是无所谓的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