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有钱啊。”许春英理所当然道,“他有这么高的工资哪还用得着我们操心。”
她炫耀完,就先去忙地里的活计了。
张秀花跟李建国对视一眼。
过了十几年,李建国哪里看不出来她的意思,但他摇了摇头,“这是大哥家的事,咱们不方便插手,回头兄弟俩闹矛盾,咱们就成坏人了。”
张秀花一想也是。大哥大嫂能力有限,还欠着钱,一时顾不上红文,他要是劝大哥大嫂公平些,才是当搅屎棍呢。
“我不会掺和他们家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张秀花向李建国保证,也是向自己保证。
李建国岔开话题,告诉她另一桩事,“你知道孙光明所在的服装厂吧?”
张秀花颔首,“怎么了?他被开除了?”
她期待看着他。但事与愿违,李建国却语出惊人,“他没被开除,是老板不打算干了。在报纸上打广告要转让。”
张秀花被这走向惊呆了,“这才一个半月,怎么就不干了?这老板考察前没想过让服装厂起死回生吗?”
“想是想过。但他这次开除的员工太多了。”李建国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真假,“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听话的全开除,普通职工还好说,但是那些干部哪个没有后台。往上面一捅,市领导就下来人,逼着他把人请回去。老板不干,双方就闹起了矛盾,消防三天两头到厂里调查。根本开不了工。”
张秀花懂了,这是被收拾了,逼着老板把厂里的干部请回去。
这种事情真的一点也不新鲜。哪个地方都有,她追问,“后来呢?”
“后来请回去了,但是威信大失。厂里的工人不服管教,生产进行不下去。每月还要发那么多工资,只能转让。”李建国叹气,“一周前就挂了转让广告,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张秀花这次同情私企老板,原本想过来赚钱,没想到钱没赚到,先被人收拾,“这老板不懂这边的办事风格,与原厂里的干部们格格不入。”
“上面不打点好,还想开工?先把你干扒下!”李建国之前还问过二狗,在南通那边开厂,有没有被人收拾。
二狗说南方那边挺好的,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当然也打点了,但他开的工厂,没有影响南通本地工厂,他过去开厂是给他们多缴税,所以打点费用不高。算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