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嘴张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都说他们这种家庭感情一般不会很好,都是利益往来。
但季家不这么觉得,他们更注重培养年轻一辈的凝聚力,所以从小就让他们玩在一起。
她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抱住季砚辞,轻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没事儿的,没准又像前几次一样,易初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嘛。”
说实话,这话说出来阮柚都有点不太相信。
秦易初这么些年一直靠吃药吊着,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他们都知道,可能她下一次再进手术室就出不来了。
阮柚突然红了眼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种看着最好的朋友备受病的折磨,而她却无能为力,真的很煎熬。
季砚辞姨妈背地里哭过好几次,但无论她背地里多么崩溃,在面对秦易初的时候,依然是那个开朗乐的妈妈。
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引导,秦易初似乎对自己可能会死这件事其实表现的不是很在乎。
但阮柚发现她经常对着病房的窗外发呆。
她可能也很向往病床外的世界吧?
或许她也会想,如果我没生病该多好?
如果她是健康的,在这二十多岁的年纪,她应该是肆意而又张扬的。
可惜,没有如果。
“易初前几天转到了江城的医院,要去看看吗?”
秦易初之前在的医院是心脏方面的权威医院,这次突然的转回来,估计也是为了完成秦易初的心愿吧。
即使再不舍,也必须让她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活的开心。
就当是弥补她这么多年被病痛折腾苦难。
阮柚点点头。
季砚辞就这样靠在她怀里,阮柚也没出声催促,等着季砚辞慢慢调整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阮柚就和季砚辞去了医院。
秦易初住的是单人病房,很宽阔,但也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