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安菱拼命挣扎着,似乎有话想说,扈便饶有兴致的地松开了些许力道。
“咳咳咳……”安菱咳嗽着,喘过气后,嘶哑道:“那你就要杀了他们,再吞噬他们的灵魂吗?你连他们选择生的机会也要剥夺吗?”
扈摇头笑道:“安菱,你太年轻了,也太幼稚了,你知道吗,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能叫出他们的上一世名字,甚至是上上世,你看那个……”
他随意一抓,便从祭台明觉的防御罩中抓出了石通明。
安菱尖声惊道:“放开他!”
“石通明,上一世你还叫阴桦,曾经是盘踞在淮南府的浮屠教头目,”扈看着石通明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笑得更开心了,“对,就是话本里经常说的那个,祸害无穷的邪教。”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你猜为何你今生与这些淫神石刻有缘,又为何会因宗教家破人亡?”
“就是因为你以前就是你今生最恨的那种人啊!”
“阴桦,你前生因献祭杀死了一千三百二十人,你又当作何解释?”
石通明在看到扈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时,便已有所感,现在听到了他的话语,更是感触,因自己前生的罪孽深重,落下泪来。
“我……我看见了……”石通明抬起自己的手,前世的记忆如同流水般席卷而来,他以第一视角体验了阴桦的完整一生,也看到了阴桦是如何残害生灵,只为了满足他那扭曲的信仰,这个只杀过鸡的朴实中年男人,竟看到了自己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前世无数由自己造成的白骨与哀嚎,今生化作仇人向他复仇了。
安菱默然,她知道,让一个凡人知晓自己的前世经历,对扈这位真正的天之骄子、正统神明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难事,但是,一切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安菱,我知道你不是本界人。”扈笑眯眯道,它一开口,安菱便心头一跳,不知道它又有什么花招。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真是新奇的概念。”扈继续道,“你知道吗,这样的轮回,其实以前是没有的,直到亵渎之人的到来。”
“也就是你的老乡,凌枫月。”
安菱艰难开口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穿越者就活该被你们当做棋子摆弄吗?”
“不不不,”扈挥手击飞了还在恍惚着的石通明,“我不像阿修罗那样表面假仁假义,你就甘心从红柳镇开始,就一直受他控制人生吗?”
“你什么意思……”
“安菱,我想跟你合作,”扈笑道,“我在此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要,但你要在帮助我打败阿修罗,成为新天道后,将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的位置告诉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安菱突然暴怒,朝着扈怒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叛徒!特别是将你这样的魔鬼引到我的家乡!”
“你不是很讨厌你的家乡吗?”出乎意料的,扈似乎对安菱的记忆了如指掌,他旁若无人地翻阅着安菱的记忆,调侃道:“你自己说的啊,做人好痛苦,这个世界病了,要是有什么外星人就快来毁灭世界吧,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安菱的脸庞慢慢涨红,“那只是我一时气话,根本算不得数。”
“可是你明明在那里一点也不幸福啊。”
“你瞧瞧这里,你哭得多惨啊,叫得再凄惨,也没有人来拯救你。”扈手指轻点安菱的额头,将一段记忆在她的脑中播放。
梅雨季的发霉味道、泥土间的腥气,还有……她们鞋底的臭味……
“你跑啊!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安菱永远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她有一双三白眼,整个人形销骨立,耳朵后面纹着一串花体英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安菱曾经听说,那是她男朋友让她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