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菱说出这句话后,便没再说什么,而是随意坐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开始擦拭佩剑。
此时,高阳明艳,绿树与桃花交相辉映,潺潺流水如清铃般敲击在石头上,哗啦作响,不时还有些许鸟儿在安菱的头顶欢快鸣叫着。
一派生机盎然。
安菱拿出一块藏蓝色的软布,手指轻抚碎星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碎星辰却依旧还是那样,凹凸不平的黑色剑鞘上,布满了毫无规律的纹路,整体看起来,像是一支被烧的发黑的烧火棍,安菱看着看着,总觉得上面会有燃烧后形成的灰烬,便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它。
这也慢慢变成了她的一个习惯,在擦拭剑鞘时,她似乎拥有了不被任何人打扰的结界,让她能够放空自己,放空自己的忧心,只专心投入于一项工作之中。
对于剑客而言,与自己的佩剑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开启,而后再响一声,应该是在关门,草地上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两人面前后便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安菱收起软布,将碎星辰再次背在背后,抬眼望着雅迅,现在的雅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她与安菱对视着,突然,泪水从眼眶中涌出。
安菱慌了神,连忙站起身,手足无措地拿出一条手帕,仔细擦拭着雅迅脸上的泪水,但眼泪越来越多,直至将整条手帕都染湿了。
“怎么了?”安菱轻声细语地问道。
雅迅哽咽着,第一次开口时,嗓音太过沙哑,以至于出不了声,第二次她才说道:“原来,我是他娘亲。”
“啊?”
安菱和谢枯荣瞬间沉默了。
雅迅继续道:“我之所以能够唤醒他,就是因为我们……前世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他,他……”
安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刻,她只觉得雅迅的身影是多么无助,多么脆弱,安菱轻轻笼住雅迅,轻声安慰着,却也无非是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话。
谢枯荣摇了摇头,雅迅这样,看来应该没有心思再说阴阳之门的事了,他便起身离开,安菱却叫住了他:“师父,您去哪?”
“找他聊聊。”谢枯荣的手按在了钢叉上,眼神冷冽,他又动了杀心。
就在谢枯荣动杀念之时,整座秘境的天空瞬间变暗,一轮血月高悬空中,黑云之中似乎酝酿着无尽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