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一旁的小姑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否则早就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去了。

陆祈川的外貌一向很能唬人，现在也不例外。

地上躺着的男人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维持着勉强的自主呼吸。

司听瑜扣着陆祈川的手腕，指尖极轻极缓地在他的皮肤上下游移，饱含深意的目光在他脸上、身上一寸寸划过，似是在检查他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又像是在故意调情。

“原来只是路过啊。”她的嗓音轻顿，朝着男人的脸颊处倾了倾身，冲着他的左耳，撩拨道：“那你，还想路过我几次？”

几乎是她收音的一刹那，陆祈川就猛得偏过头，身体微微颤抖，借着发梢的遮挡，他用右手擦去了眼角那颗不争气的小珍珠，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着头，咬住了下唇，像是拒绝回答的高傲模样。

他突然觉得司听瑜……好坏啊！

明明知道他受不住这种话，还故意凑到他耳边问，就是想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有些话，他不敢说也不敢问，他还等着司听瑜主动说呢。

可是，司听瑜真的很坏，她明明知道答案的，她还一直一直问他，还一直拿以前那种好像很心疼他的眼神看他。

还有，她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凑上来？普通朋友之间也可以靠得这么近吗？

司听瑜对其他男人也这么亲近吗？

啊啊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坏的女朋友！

陆祈川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窥探到了司听瑜的另一面，心尖处酸胀得厉害，一股莫名其妙的充实感填满了他的心房。

他唇瓣微动，想要替自己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眉心处平添了几分躁郁与不安。

司听瑜确实很坏。

她就是想看看陆祈川因为她短短几句话，就兵荒马乱、手足无措的样子。

此时陆祈川的沉默与纠结，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她诡异的占有欲。

比起生理上的占有，她更喜欢精神上的独占。

她想让陆祈川把她放在思想上的第一顺位。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永远是他拿起手机，第一个想要分享或倾诉的对象。

而现在陆祈川的种种表现，都恰到好处地在一点一点填满她对于另一半的幻想。

遇见陆祈川之前，她从未构思过自己的理想型。

遇到陆祈川以后，她所构想的每一个另一半的形象，都带有陆祈川的影子。

司听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两人已经分手快一个月了。

不对，等等。

他们俩好像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月？？？

分手时间比恋爱时间还长，这就是她光辉而灿烂的初恋！

司听瑜晃了晃脑袋，试图屏蔽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男人就在眼前，又何必感时怀伤。

“陆祈川，你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男人犹豫了片刻，沉默着点了点头：“嗯。”他不想路过司听瑜的人生。

一次都不想。

他想参与。

但他做错了事情，现在还没有改正好，他不能带着满身的尘埃去拥抱自己的神明。

他经历过肮脏就好了，司听瑜可不能弄脏一点。

司听瑜永远不用为了他低头！

好在，小姑娘并没有真的期待他的回答。

如果真说出了一长串的甜言蜜语，那眼前这个男人就不是她喜欢的陆祈川了。

司听瑜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脸上离开过，触及他鼻尖上那颗浅褐色的小痣时，她眼眸深处的爱恋险些要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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