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哈哈笑两声:“那没事,我老丈人骂不了几天的。回头我告诉闫主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屋里人每天挨骂是最多的,她都不生气。”
胡厂长算是看明白了,这贼小子一点不像表面那么老实木讷。他在后头坐镇,先放她老婆出来哭,再放他老丈人出来骂。
一个母老虎,一个滚刀肉。
胡厂长假装不知道顾耀堂每天都在阴阳怪气拐弯骂他,仍旧笑眯眯的:“云舟啊,我仔细想了想,这每家都不一样,你屋里人本来就不是普通女子,我不该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她。”
谢云舟叹了口气:“胡叔,不瞒你说,我老丈人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是他想到了伤心事。
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顾家,但我岳母是个顶顶贤惠的女人。那时候我老丈人家有贤妻,儿女双全,日子也不错。
可惜后来我哥耳朵坏了,我老丈人的腰杆子断了。等我岳母没了,他就越发不当日子混,过一天算一天。
后来我屋里人先考上技校,后考上科大,又慢慢在国内翻译界名气大涨,还把我大舅哥也拉扯起来了。
我老丈人的腰杆子又接上了,在他心里,这个女儿比儿子都中用,别看他们父女两个成天吵嘴,别人说他女儿一句不好,他能闹翻天。”
胡厂长嘴上连声笑起来:“自家孩子谁不疼呢,我最近仔细了解了你屋里人这些年的经历,实话实说,你小子是有个好老子,又是个男人,要不你还不如她呢。”
谢云舟从来不介意人家说他不如老婆,闻言笑得很开心:“胡叔,我就是运气好,有个好老子,还有个好老婆。”
胡厂长弹了一下烟灰:“我本来想的是先好好培养你,以后你自己去培养小顾,这样她承你的情,以后家庭关系更和睦不是。
现在想想,我这个方法不适合你家。
但是这副主任该提也提了,许德贵家的儿子是个肯干的,新提拔的李副主任也是老同志。”
谢云舟没接这话:“胡叔,实在不行就放她走算了,厂里也没几个工资给她,就她一年的卖书的版权费,够她上十年班还有多的。”
胡厂长当然也想让顾小曼滚蛋,可他不敢。
戴宏斌把他骂了一顿,人家是省里的重点人才,科大**学院党委书记的爱徒,全国翻译界的名人,你把人家撵走了,你就等着省局领导骂你不爱才吧!
胡厂长没办法,省局以后跟科大合作还多着呢,要是失去了这个桥梁,他负不起责任。
“云舟别开玩笑,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放走。
我跟戴书记商量过了,小顾在咱们整个省局都是优秀人才,我们打算在整个新安市设置两个并列岗位,叫首席培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