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自驿馆门前下马,一面快步疾走直奔正庭,一面去头盔、卸铠甲,并吩咐左右,“速去通报王上,就说青鸢恭请王驾前庭来见!速速来见!”左右侍卫迅速往里通传,刚迎出来的将士则趁机上前各种告状,将一路上越王是如何护持妖孽又如何鞭打林枫如何抽调边军重组王军的种种“刚愎自用”的行止,自是免不了添油加醋浓墨重彩地向青鸢统统讲了个精细。
青鸢只立目扫过,质问部将道,“’刚愎自用‘也是你可以拿来论断君上的?且跪在这里自省!”
余者见此情形,都即刻封了口舌,再不敢有半句聒噪。
很快,一众将士乌洋洋来到了正堂前,方才通传的侍卫也正好赶来复命,“传王上口谕:寡人因昨夜受惊,引得旧伤复发,痛不能已,今日断不能召见任何臣卿,请大将军先自行安置。”
青鸢根本不理会这一套,径直冲上台阶,却被刚刚重建起来的王军将士拦住,“请大将军留步!”
“蔚澹,退后。”青鸢喝道。
“那大将军杀了我罢。”蔚澹也颇为难,“我王有旨,我等即雷池,敢越雷池者,杀无赦。末将断不敢杀大将军,可也断不能违逆王命。大将军若想从此过,惟有杀了我等!”
“你是以为我不敢杀你!”青鸢威目凝视。
“天下事有大将军不敢为者?无有!”蔚澹朗声对答,又赖皮补说,“反正人也不多,就十九个。”
青鸢都被气笑了,想他蔚族上下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耍赖!可他青门三百年辅助蔚室,又岂会没有管制偏方!挥手召唤部将,“陆鞘,给你半刻钟,将他十九人拿下!”
蔚澹当即慌了,“大将军,我们可是王军!我等拼死也要护卫我王!我们可是宗室!不能杀的!”
“那就卸了他们肩臼!我倒看看提不起剑还如何拼命!”青鸢果断下令,陆鞘点兵就冲了上来!
妘楸在殿内抚窗看着,也是啧啧称叹,“看到没——这才是掌兵之人!手段酷烈,杀伐果决!”
“是是是!此手段酷烈之人是来杀伐你的!”蔚朔急得就要头撞墙了,不想这女子还有心论战。
“你还是出去吧,已经有两位宗亲左右手都脱臼了,这小将拳脚真是利落,三个,四个……”
越王果然忍不得,开门冲出。他再耍赖也抵不过青鸢斗狠,青鸢也必是知道君上的心慈面软。
“大胆青鸢!”蔚朔站在门阶上高声断喝,想着先发制人,“寡人的侍卫你也敢伤,莫不是……莫不是要谋反不成?”这话他自己说着都觉心虚。他心里明镜地——天地反了青鸢都不会反!
青鸢抬头望着高阶上的越王,见他一手提剑,一手半回,围护着其身后的巫族女子。那谨慎防备的架势只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撑出个堡垒为那妖孽遮挡天雨地寒与四面来风!
青鸢略整血印斑驳的黑色战袍,上前两步,撩衣跪倒在阶下,朗声道,“我王若真意以为臣下谋反,臣愿即刻自刎,以证忠心!”说罢向右摊手,即刻有将士拉出自己的佩剑递来他手上。青鸢这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云楸忍俊不禁,想他们这把套戏在初阳将府怕是已演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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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自驿馆门前下马,一面快步疾走直奔正庭,一面去头盔、卸铠甲,并吩咐左右,“速去通报王上,就说青鸢恭请王驾前庭来见!速速来见!”左右侍卫迅速往里通传,刚迎出来的将士则趁机上前各种告状,将一路上越王是如何护持妖孽又如何鞭打林枫如何抽调边军重组王军的种种“刚愎自用”的行止,自是免不了添油加醋浓墨重彩地向青鸢统统讲了个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