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都知,莫说五拾鞭,就是十鞭林柏也未必挨过!众人也都知,真若打死林柏,那又是另一重事故了!真真就是一波未平又起骇浪,于初阳将府而言,就有挑衅之意了!
故而,伏白修当下再怎样灰心,程诗训此间再怎样清高,都免不得要为林柏说情几句!看得也非越王情面,全念青门之威武;救得也不是他林柏一人,而是玉室与青门之和睦!
勋帝也不是不知此中利害,他纵是再想彰显皇权,也须适可而止!毕竟他手中尚无能兵强将!
在伏白并程诗训力保之下,蔚拓与林柏总算完完整整退出了御书房,二人站在门阶下再回望大殿,不无唏嘘,彼此对望,各中幽怨忿瞒也只能暂压心底,拂拂衣袖,还是及早抽身要紧!
眼见就要出宫门了,却莫名被皇廷侍卫拦下,蔚拓与林柏互瞄一眼,都各自握起了拳头,想是大不了血溅皇城!那侍卫却只是闲散地指了指他们身后,原来是一队内廷宫人正快步追来。
“玉家狐狸不知又有何算计!”蔚拓咬着牙小声嘀咕,上前一步站到了林柏身前,回头叮嘱,“今日我若死在这里,我身后的尊荣富贵都是你的!”
林柏一腔怒气正无处可泄,不由恨道,“你身后有个屁!”
蔚拓回头瞄一眼气得面色煞白的俊将军,哄笑道,“那屁也是你的!”
正闹着,内侍已追至近前,行礼说,“陛下补了谕旨,还请越使接旨并代传越王与武安大将军!”
蔚拓林柏无法,只能跪下接旨。旨意言明,令越王封初阳府青鸾为公主,秋末前送入皇廷。
蔚拓将两卷旨意收入怀中,刚刚起身,宣旨官又言,“陛下另外还有一道旨意传于越王。”
蔚拓白眼就要飞出之时,被林柏拉着复又跪下,却听宣旨官念道,“越王妄自尊大,谎称有疾,蒙骗天子,戏弄帝姬,折损皇家颜面。此欺君之罪当受天下伐之!然朕以仁德御天下,不忍操兵乱盛世,又念蔚室历代先王守境治国之功,特免越王死罪,令献檀溪关并向北五城,作帝姬与召国太子结亲之贺礼,以赎东越冒犯天家之罪!”
蔚林二人听得是又慌又怕,又惊又怒!玉家人果真精于算计啊!绕来绕去,一众人各样奔忙,可东越檀溪关五城还是被他玉室收入囊中!所谓强取豪夺即如是也!
可又能奈何!此已非蔚林二人拼了性命可以扭转之势!要么自家君王娶了帝姬(眼下人家还未必情愿),要么为欺君之罪受天下伐之(虽未必败然祸乱天下非良心可为),要么只能献城!
又一卷皇绢收进怀中,蔚拓脑袋嗡嗡作响,心道:还不比当初直接死在大狱!此与卖国何异!
这回总算出了宫门,林柏奔至街角扶着木桩一阵急咳,蔚拓知道在宫内时他怕御前失仪是全凭那点内力强撑强忍,此间咳到几乎断气,终是一口鲜血呕出,才算稍有收敛。
蔚拓看了眼地下血迹,戏言道,“青子翱是送你来填坑的罢?林枫子也舍得你来,不怕你死这!”
林柏两眼怒气未平,指着蔚拓怀里的三卷御旨,恨道,“一只木匣换三轴锦帛!咳咳……倒底谁的高见,要使嫡公主嫁他玉室小儿!还为妻为妾悉听尊便!此计把大将军摆在何处!”
。
谁人都知,莫说五拾鞭,就是十鞭林柏也未必挨过!众人也都知,真若打死林柏,那又是另一重事故了!真真就是一波未平又起骇浪,于初阳将府而言,就有挑衅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