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是早已远去的佳人背影。举头望,又是呼啸而来的不知捷报还是噩讯。而眼下,更是一团乱麻焦头烂额!蔚朔虽手提长剑,却是自感乏力,实不知此样纠葛纷乱还要闹到几时!
他先是唤过青澄,叮嘱道,“带上两个侍卫,定要将楸夫人追回来!好生护送回宫!可明白?”
青澄点头,即刻点了两名内廷侍卫,唤上无瑕久歌,往妘楸疾走的方向追去。
蔚朔又令侍卫总领方垣,“拦下马队,看是谁人纵马?”方垣领命,点部下立于官道。
蔚朔回头又看青鸾,缓和语意劝慰,“鸾妹既来了都城,寡人自当照拂。你不必忧心,待寡人使人稍稍修整韶华宫,便令礼官接你来住。你我仍如少年时一般,仍旧朝夕为伴,风雨不弃。”
青鸾强堆笑意,自是知道所谓“朝夕为伴”不过是君王轻言,自此去终不复少年时!正宫失守,何谈“风雨不弃”,此来也不过寻个安身之地,敷衍余生罢了!
说话间,马队已呼啸至前,正被方垣横剑拦下,只听得马声嘶鸣连连,为首者厉声断喝,“大胆!来者来人!敢拦本将军的战马!”
方垣仰头望去,也微有诧异,却只是沉声道,“蔚少卿!我王在此!”
来人正是蔚拓,闻此言也才认出马前横剑者竟是内廷侍卫方垣,不觉又惊又疑,连忙翻身下马,环顾四围,果然见君上立于郊野,不禁疑道,“王上何以知道臣等今日归来?竟还亲迎于野,臣等区区小功何敢受之?”说时唤令所有随从,急奔向前,屈膝俯身行君臣之礼。
蔚朔迎上,亲手扶起,又告众人,“将士们千里奔波,委实辛苦!此非朝堂,不必拘礼!”又拉蔚拓手臂,浅问几问路途辛劳,便直言询道,“帝都情形如何?天子可准了寡人立后之请?”
蔚拓不觉长叹,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又见君王身后一跪一立两青门姐妹,愈感境况堪忧,不禁反问,“莫不是天子旨意先到了初阳城?三姑娘是来受封的?”
“受封?”越王疑惑,“受什么封?按制天子只问封王后位之选,今时倒也问起侧妃之封了?”
蔚拓愈感为难了,“难道……三姑娘是来做王上的侧妃?大将军可准允……臣是说,可知情?”
越王微有愠色,“寡人只问你天子旨意!何来这些啰嗦!莫不是寡人宫闱之事天下人皆可窥之!”
“臣不敢!”蔚拓连忙请罪,这才卸下背上包裹,自里面取出两份玄锦御旨,呈与越王,回道,“此是天子旨意。其一,令东越献檀溪关以北五座城池,以贺召太子与帝姬联姻之喜;其二,令东越送青门女子青鸾入帝都,添作天子妃嫔,以谢东越拒婚帝姬之罪。”
越王的手指刚刚触及两段玄锦,闻蔚拓言又瞬间收回,满眼尽是惊骇与震怒,不可置信地望着蔚拓,“你……你等往帝都数日……所得……所为竟使寡人连失五座城池,还要……”他不禁回头望向青鸾,青鸾也正痴痴望向这边,她显然已听见蔚拓所言,其面色煞白如纸,两眼怔怔失神,其瘦骨娇躯更如风中孤叶,左晃右荡,只低低念了声,“二哥救我……”便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谁都未防这般状况!纷纷扑至近前,越王将人揽入怀中,连唤数声,却未得半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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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是早已远去的佳人背影。举头望,又是呼啸而来的不知捷报还是噩讯。而眼下,更是一团乱麻焦头烂额!蔚朔虽手提长剑,却是自感乏力,实不知此样纠葛纷乱还要闹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