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里,青澄正逗引着久歌,时而奔跑追逐,时而拥颈翻滚,各样顽皮。而无瑕则是安静地伏在妘楸脚下,陪主人一起,静静地看着一个稚子一个狼崽,好似兄弟般嬉闹一处。
青澄手上总留着分寸,唯恐误伤了久歌,闹了许久终撑不住,便飞奔至妘楸身边求救,“快使它安静了罢!我可跑不动了……”说时抱着妘楸的手臂气喘吁吁,见久歌扑来忙又躲向妘楸身后,急声大喊,“妗母快救我!快救我!我真是跑不动了!”一壁说一壁与那狼崽绕着妘楸飞转。
妘楸轻轻唤了声,“无瑕。”无瑕即刻起身,迎着久歌扑上,搂住其脖颈将他摔倒在地,久歌顿时呲牙咧嘴作凶恶状,无瑕只昂首站立,向着久歌微微低吟,久歌立时收了凶相,乖乖卧倒。
“无瑕果然有王者之风!”青澄由衷地赞叹,又抱怨说,“久歌有时就像个傻子!只一味使蛮耍横!”虽这样说还是走过去十分宠溺地抚了抚久歌的脑袋,又搂着其脖子亲昵地还想腻歪。
妘楸笑说,“你还招他?若使无瑕也厌烦了,你两个再闹起来可就没谁能救你了!”
青澄这才消停,又回来牵妘楸的手,央问,“妗母,你说无瑕是不是不喜欢我?总也冷冷的!”
妘楸看着他,诧异问,“你唤我甚么?”
青澄挠头憨笑,“是罢?我也觉怪怪的!可是我昨天去给小姑姑请安,是她非得使我这样称呼。小姑姑说:舅舅的正妻就该唤作妗母!如此,方显血缘之亲!还说,趁着妗母尚未得册封,要我多唤几回,若是他朝妗母封作王后,所有臣子就都要称呼‘王后’了,我也不能例外!”
妘楸微微讶异,未想那位弱不经风的青鸾姑娘竟有如此周密心思!一时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青澄又问,“妗母,你喜欢我怎样称呼你呢?是楸夫人还是妗母?是不是以后只能称你王后?”
妘楸无谓笑笑,“不过是个称呼!随你喜欢!怎样都好。”
“那我很想称你做夫子呢!要知道你教我的那些东西可是初阳城大小将军们都教不来的!若你不是楸夫人、不是妗母,我很想让父亲拜请你做我初阳教场的首夫子呢!随我回初阳城去!”
妘楸愈发要笑了,趣言,“只恨与你相识未在汝舅之先!若先认得你,此生该是怎样波澜壮阔!”
“不好这样说!不好这样说!”青澄似了悟玄机一般,神色正经地连连摆手,“楸夫人注定要做舅舅的夫人,不是谁抢了先机就能改变天命的!妗母再不好这样说!舅舅听了必会恼我!”
妘楸只觉近来开怀竟全凭他童言无忌!这位青门少主一则赤诚,再则有义,遇事肯担当,遇恩又实记念,言谈行止虽也如其父般果决风厉,然每每出手又别具慈悯。此样人物当属奇秀!
“你的小小伊人可还在怀?许我再看看可好?”妘楸笑问。
“自然在呢!”青澄应一声去解腰间锦囊,又说,“自上回妗母与我说了,我每天都要与她说上好一会儿话呢!必得早晚唤她百回才足!只是,听拓叔叔讲,玉家的储君也有这么一只……一个,不,是一位,我东越的嫡公主,也唤皓月,且与我这个长得一般无二!此事妗母可知?”
妘楸又有诧异,然顷刻了悟,不禁苦笑,“若非得你相告,我却也不知被你舅舅卖过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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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苑里,青澄正逗引着久歌,时而奔跑追逐,时而拥颈翻滚,各样顽皮。而无瑕则是安静地伏在妘楸脚下,陪主人一起,静静地看着一个稚子一个狼崽,好似兄弟般嬉闹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