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柏谷关即是皇家领域,做为护卫军统领,林枫决意在此做最后休整,重点兵马,再入皇境。
蔚拓自是明白,重点兵马只是其一,还有其二,林枫是在等初阳城大将军的回信。
使青门少主擅入帝都,且是做质子之用,这等大事林枫不会不请示青鸢。所以柏谷关出不出得,谁人能出,还须待初阳城一封回函。别管是谁人诏命,哪个妙计,无青鸢首肯断不能成!
果然,军列停了五天,蔚拓仍不见林枫有启程之意,他不禁也要猜度:大将军此回是何心意?!
第六天,青鸾独自召唤了林枫,与之坦言,“林大哥所候之信当不会来了。然天子指定之期却贻误不得。且此去有我等弱女之流,加之盛夏多雨,林大哥行军只怕难达疾速,更须早行!”
林枫颇见为难,亦实话相告,“我早已去信给大将军,言明此去帝都之谋划,只想得大将军一个示下。毕竟……”他稍顿了下,又言,“毕竟诸多人物,干系重大,皆折损不得!”
青鸾笑笑,“旁人倒也无碍。惟是澄儿。他若有失,不只是兄长,长公主那里也说不过。故而,我意已决,明日凌晨,林大哥只须送我一人出关即可!二姐与澄儿,你且使人幽禁在柏谷关!”
林枫大惊,“这如何可行!你一人往帝都,与赴死何异?除非……除非你肯屈了心意侍奉天子。”
青鸾苦笑,“此番身离故国,便是定了赴死之志!林大哥不必劝我!我先前决然拒之也非畏死,只是抱恨此生不得畅快!然事至今时,知君上与夫人,并你等上下一心皆为我图谋,此样关爱呵护,青鸾感激涕零,可也受之有愧!我已知王上待我之心意,此生余愿尽了,死而无憾。”
林枫讶然,全未料到原定计划尚有今时之转变,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青鸾又说,“兄长迟迟未肯复信,便是无信可复。若说令我一人独往,便是送我赴死地;若说令澄儿共我同去,可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一为亲妹,一为独子,手心手背,让兄长如何抉择?”
“可是……可是我等还有王命。王上旨意是说令澄少主随行。若将澄儿幽禁于此,岂非抗旨……”
“不必理会。此是二姐执拗。她自然是为疼我,迫使君上与夫人为我强谋计策。只是我青鸾又岂敢为一己之私,置家国与天子成对峙之局!若真至兵戈相见那日,我青鸾岂非千古罪人!”
林枫细想,青鸾说得不无道理。本来最初之应对便是送青鸾一人入帝都,管是结局如何,全当东越、当是青门为表忠心献祭天子了!只为半路被青鸿各样搅闹,才使楸夫人出此计谋。
“既这样说……”林枫虽知惟此才是最上策,可终究不忍,毕竟是看着长起来的妹子,“鸾妹若只身前往……”无论怎样的寒暄之辞,当下都讲不出!数百男儿送一女子远赴千里去以死明志,这等事,真真羞煞男儿!“那就明晨丑时一刻,我会令守将悄启城门,我等自行出关!”
翌日,天蒙蒙亮,柏谷关城门悄然开启,林枫领一队车马悄行出关。当蔚拓知道马车里坐的只有青鸾时,又是赞服,又是忧心,戏谑道,“你是如何哄住那蛮丫头的?”不等林枫答,又补一句,“只一样——你可切莫被她追上!但若追上,那丫头能把你打到和你弟一样残废!”
林枫凶道,“蔚拓,管好你的舌头!否则我将它割来喂狗!”蔚拓仍嬉笑反讥,“莫非能治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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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柏谷关即是皇家领域,做为护卫军统领,林枫决意在此做最后休整,重点兵马,再入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