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荒连忙频频点头,“我认怂!我认!还请鸿姑娘即刻将那野狗驱走!”此时不认更待何时。
青鸿更笑了,“你也算能屈能伸啊!放心罢,待安顿好了鸾儿,我便送那小子上路!是招人烦!”
百里荒欣然,暗想:还能输给个毛头小子!瞧他那疯疯癫癫张里张狂的模样就知是个短命的!
此刻,青鸾正被安置在一处草亭里,只为连续多日不曾好好进过餐饭,当下愈发显得弱不禁风,病态缠绵。林枫等人正围在茅亭外沿,个个忧心忡忡、愁眉不展。迫得青鸾也颇内疚。
百里荒至前与众人礼过,又入亭内为青鸾切了脉,眉头微紧,却又转瞬松开。
林枫焦切询问,“倒底如何?可否拟个药到病除的方子!如此三五日了,再这么边走边歇,只怕落雪了也到不了帝都!那天子旨意上拟的可是秋末之前!逾期我等皆要受罚!”
“林叔叔别急!小姑姑也不想生病!只是这行军属实快了些!我坐在车里也头晕!”青澄劝说。
“你头晕是为晚上揪着吴家少主下棋,一闹半宿,没有睡醒!”林枫教训,“你最好离他远些!”
“吴少主棋艺确实了得!迄今为止我还没赢过!”青澄争辩。
“他快二十岁的人要是再输给一个五岁的孩子,倒真的可以自溺淇水了!”林枫又言。
“可林叔叔不是就曾输过我?”青澄说完,众人都把目光聚向林枫。林枫又气又窘,终是哑然。
百里荒见无人再言,这才缓缓道来,“鸾姑娘的病……说来也不算病,只是近来秋暑奇高,风闷气燥总使人不耐,加之路上颠簸确然有伤内腑,以至食无味、寝难安,这才略显怏怏。可也不必用药,只待来日秋意转凉,行进再稍缓些,慢调饮食,静养神思,很快也就好了!”
“你回回这样说!是不是没背过别的词啊?”青鸿将信将疑,“若是天气转凉,再若不好……”
“必会好的!”百里荒只怕青鸿又说狠话,匆忙应上,“惟是请林将军行军再缓一些!毕竟女眷。”
既如此,众人也没甚么好说,且慢慢行去罢!晚了征期最多罪加一等,已然死罪,何谓复死!
待众人散去,百里荒借故支开婢女,这才支支吾吾重又低语,“鸾……静姝公主想是,有孕了?”
青鸿只知心疼小妹,未解其意,“有甚么运?好运歹运?你不思诊病开方倒又琢磨起卦辞了!”
青鸾闻听却是蓦地一怔,神色惊愕,惶惶道,“百里先生……不会诊错?可是……可是真的?”
“当不会有错。”百里荒谨慎答说,“虽只月余……然脉象再清晰不过,加之姑娘近来体征……”
青鸿瞪圆了眼镜看着他两个,终于省悟,惊道,“你是说……鸾儿肚子里……有喜……有了王嗣?”
百里荒低头默然,深知此中厉害,轻则杀头,重可灭族!可也算不得甚么喜讯!
青鸾忙嗔说,“二姐可好小声些!我与王上名分未张,偏在此时有了身孕,却还要去到帝都……”
“还去甚么帝都!我即刻去告林枫,当拨马回头,速回都城,与王上讨封赏才是!”青鸿急道。
“二姐!”青鸾也急了,“你可好冷静些!向前再百余里就是帝都,此时向回,又如何还回得去!况且回了,天子旨意又当如何?左右已是违了天家诏命,索性一往直前,多押一份赌注便是!”
青鸿诧异顾看,不知她哪里生出这份奋勇。只是再多押一份赌注,可也未必能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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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荒连忙频频点头,“我认怂!我认!还请鸿姑娘即刻将那野狗驱走!”此时不认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