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拓见青澄几日未再缠磨吴风下棋也生疑问,青澄只说,“他们疑我。此样朋友不交也罢!”
在历经一个多月的奔波劳顿之后,林枫一行终于抵达帝都。
这日,秋高气爽,帝都宣和门外,林柏领驿馆一众官吏候在艳阳之下,在无数次翘首瞻望之后,终于望见远处旌旗飘飘,渐次近了。有人跃下马背,有人步下车舆,有人张臂疾奔……
林柏半俯下身,迎着飞奔而来的小小身影,攒足了力气,只待人影近了,砰地投入怀抱,他瞬间提力将小人儿高高举起,合着漫天流云,旋身转出数个潇洒的圆圈,使少年如盘旋之燕,翱翔于飒飒秋风里,如此快活了得,方才缓缓放下,安于地上。
“柏叔叔!可见着你了!可把我想坏了!”青澄难止亲热,一头扎进林柏怀里各样起腻。却不知林柏为忍咳振已憋得满脸煞白。只待众人走近,青鸿一把将青澄拖开,林柏这才放声急咳。
一时间,众人都无话,只是各自静立,都看着林柏大咳,却也都是各展笑颜,彼此相顾欣然。
林枫上前一把揽住林柏,轻拍其背。林柏忙扶其手臂,顺势屈膝要拜,“兄长……”,被林枫用力扶住,仍是揽进怀里,拂了拂肩膀,也未说甚么,依旧挽臂欣然,喜笑颜开。
林柏又与众人一一见过,稍问旅途辛劳,只在与青鸿对视时,又多言一句,“倒似清减了许多!”
青鸿笑笑,自怀里取出另一只锦囊递在林柏手上,“此是楸夫人托我带给你的药丸!说可续命!”
林柏回以浅笑,以双手接了,端详片刻收入怀中,回问,“楸夫人安好?我王安好?”
蔚拓凑上来说,“只要我等安好,就都安好!我等若全死在这里,她这献计之人也必难脱罪责!”
林柏深知此中意味,他早已接到君王急函,言明了此番送静姝公主入帝都朝拜的各中利害。
林枫只当是礼节所在,亦有提点警醒之意,向林柏一众简单引见了百里荒及吴风主仆,无奈笑说,“拜二姑娘所赐,可也不只是他二人性命,连带我等一路杂役劳作皆得他几个侍奉!”
林柏深看一眼百里荒,又瞥过吴风,最后只与青鸿笑言,“你之行侠仗义原该无所取才是啊!”
青鸿未及应,吴风却道,“此是敝人心甘情愿!若非失了瑶光剑,原该以剑为聘以身相许才是!”
林柏将有错愕,青鸿已一肘击出,正中吴风当胸。吴风闷哼一声,仰头摔倒,惊得阿仲大叫!
“要死!”蔚拓也咒骂一声,急忙俯身查看,嗔怪道,“吴少主定要寻死可也早说!大可给你个痛快!但少两日打,你就必去招她!”瞧着吴风已闭了气息,忙又唤百里荒,“你快给看看啊!”
百里荒只是垂眸瞄了一眼,漠然道,“不过是一时气窒,稍加按抚即可。亦或等他自行理顺!”
阿仲扑在主人身上,急得又哭又骂,“怎么又打人啊!打死人了!可怜的少主!还有没有王法……”
“报官罢!”林柏从容道,指使身后小吏,“描个画像张于城门,若有人认尸,便银钱了事。若无人认领,拉去埋了便是。”说完又训青鸿,“不知自己手上几分力吗?早该打死的非闹到今时!”
青鸿竟未作声,只是觑了眼脚下的吴风,忿忿又补一脚,嘀咕,“疯子!看你再敢欺我!该死!”
不想这一脚却将吴风踢醒——又许是他根本就是装晕——眨巴着眼顾看左右,装出一脸懵懂。
“路途辛苦,大家还是先回驿馆休整。”林柏号令众人,再未多看吴风一眼,只是与青鸿微微浅笑,青鸿忙辩说,“他就是个疯子!你若觉碍事,即刻杀了也没甚么!”林柏笑回,“碍我甚事?”
回到东越驿馆,众人各忙其事。多以休憩身心、整顿内务为要,半天时光便匆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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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拓见青澄几日未再缠磨吴风下棋也生疑问,青澄只说,“他们疑我。此样朋友不交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