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若瞄着落在脚下的衣裙,心底慌乱无比,“大将军来……莫不是……专为惩治妾身……”
青鸢讶异,“为何事?”见她泪眼婆娑愈觉稀奇,哄道,“你且说个事,为夫看看是不是真该惩治!”说话间最后一件里衣也被驱逐出境,他一双大手开始巡视领地,粗暴的吻开始攻城掠地。
雯若终是耐不住惶恐,啜泣出声,低低呢喃,“兄长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青鸢抬头看她,见她泪水涟涟,这才醒悟她忧惧所在,不由伏在她肩上笑出了声,“傻丫头!我又怎会伤了你?”又附向她耳畔,轻语魅惑,“吾妻已亭亭……待为夫再教你些新的……”
雯若又惊又羞,虽仍有忐忑,总还是信他。想到自己初嫁将府时,洞房夜紧张到手脚发麻,他硬是哄着自己读了整宿的兵书,之后又读了近半月的诗赋……只凭他最初时的那份温柔体恤,便该信他举止进退必有分寸!又怎会伤了她!
再醒来时,四围已是一片暗沉。雯若抬手抚了抚身边枕席,空落落无所抓取。她知道他定是如往常般去了。此番出征又难计归期,他来“略叙别情”也是应当。总归夫妻嘛!他是她的夫,她是她的妻,这样很好!当下这般真的很好!既得自在,又得欢愉!雯若想想不觉笑出了声。
四体酸痛,浑身乏力,她本不想动,忽又想起之前的那只木匣,里面装着这几日来心心念念的宝贝,遂在床上恣意地舒展下腰肢,又勉力起身,随手披了件薄衫,也懒怠点灯,只借着窗前透进的一点点月光,摸回博物架下,寻到那只被踏翻的木几,重又放正,再站上去。
她将一举手,又一只大手越过她头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睡醒了?”她诧异回身,木匣重又回到她怀里。雯若抱着木匣,怔怔看着眼前人,一切恍如梦境,怎又重来了一回?
“你……”她抬手抚了抚他衣襟,确认自己真的醒着,却仍难掩讶疑,“你怎么……怎么还没走?!”
青鸢见她懵懂无措模样,忍俊不禁,指她怀里的木匣,“为夫想看看,你这里倒底装了甚么?”
雯若信以为真,更惊讶了,“这……不过是……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些小玩意……你怎么会……”
“我说笑的。”青鸢见她愈发慌张,敛了笑意,郑重道,“我是有几句话要与你交待。你且过来。”
雯若被拖至书案前,青鸢点亮烛火,照出一桌子茶点茶汤,当下也不谦让,只自顾坐了,先饮两盏热茶,方说道,“你还是要回初阳城去。在那之前须得入宫向王上辞行,并代我请罪。”
雯若讶了一瞬,没有作声,方才还觉腹内空空,闻此言顿觉肠塞心堵,总有种被人诓骗之感。
青鸢未曾察觉,只自顾言说,“我不在初阳城,军府家宅总得有人坐镇,以安众心、以定要事。故你也不可耽搁,只稍整行装,三日内即往宫里拜会君王,之后便可启程归家。我此去难计归期,你归家之后切不可再使性擅离。无论如何,都须撑住场面,军务之事不可荒,更不可乱……我讲话你有无再听?雯若?我说的你可明白?”青鸢向她案前轻扣手指,“发甚么呆呢?”
雯若略惊,抬头看向青鸢,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听了场上古奇谈——要她坐镇将府?是她未醒透,还是他尚混沌?这些年他是看不见自己在他青门府邸过的是甚么日子吗?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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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若瞄着落在脚下的衣裙,心底慌乱无比,“大将军来……莫不是……专为惩治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