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雄伯南,他地位卓著,也有着河北本土与河南建军时的身份加成,却并没有激烈掺和到其中,而是被人当成了狐假虎威的工具。阑
所以,要不要按照之前张世昭的建议,建立一个新的体系?以摊薄三家的矛盾呢?
但似乎又太早,而且总担心乱加新体制会得不偿失。
没办法,所有的事情都面临一个度的问题,好政策推太多了,就会出现基层行政崩溃的状态,山头拆的太厉害,也影响到行政能力与战斗力。
包括这一次有人提出,趁着军官和修行者体系改革,仿效大魏军制,建立起新的更复杂的军官升迁转任制度……这似乎是好事,也算是必须的道路,但张行依旧有些犹豫,并最终延缓了这个提案……原因就是这个,他担心短时间内搞太多新东西会军队感到疲惫。
张首席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始终没有消散。
既然不好设立新的权力体系,那就把旧的拉扯进来,故此,张行稍作犹豫,便将李枢、李定、杜破阵、白有思、魏玄定、王叔勇等老生常谈的名字重新写了上去。
然后立即划掉了李枢、李定、杜破阵,包括白有思,也改成了程知理——白有思的登州总管实际上管着两拨人,一拨是登州本土驻扎的部队和地方行政体系,里面包括王振、马平儿和一些文官,另一拨则是个人或部队出身登州或渤海,却在大河北岸驻扎的一帮人,算是河北行台这里挂靠在登州的,也就是程知理、程名起、唐百仁、诸葛德威、王伏贝这些人。阑
这其中,程知理作为唯一的大头领,也是擅长拉拢人的大头领,实际上有个小山头。
但很快,张行就把程知理也给划掉了,又划掉了王叔勇,王五郎是个难得心思纯粹的,不让他掺和过多政治也是对他的保护……最后,理所当然的圈上了魏玄定。
魏玄定的行台建立在大河边上的要冲四口关,背靠着东境中三郡,并负责指导河北西线对接工作,但由于西线面对的是缓冲势力元宝存,使得魏玄定以下,无论是徐师仁还是牛达都没有用武之地。那倒不妨稍微动一动,将魏玄定的行台挪到四口关河对面的聊城,然后让魏与雄伯南一起来达成新的平衡,只要魏玄定带着两个大头领靠近了将陵,事实上参与起了执政,窦立德那几个人自然气焰消减。
一念至此,张行直接又写了聊城二字,然后终于收了起来,吃了饼喝了汤,又看了看月亮,然后打开纸张,写上“算命的与抱镜子的”后,便转身去睡了。
第二日,张首席来到仓城,也就是所谓的将陵行台所在地了,先做廊下食,然后入公房,将事情一件件讨论、吩咐了下去。
上来自然是让雄伯南去恒山的事情,这件事闹到眼下,双方两败俱伤,且都有些相互忌惮,自然选择了尊重裁决。
当然了,双方肯定各自都不服气,尤其是窦立德那边的河北义军与豪杰,这种裁决实际上相当于否决了他们天下义军是一家,最起码河北义军是一家的心思。阑
只不过,雄伯南作为他们扯起来的河北本地人招牌,此时负责取处理此事,他们怎么都无法开口。
接着,便是建议魏玄定移台到大河这边的聊城。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晓得这位首席还是因为这次争端起了怒了,要引人过来了,也算是对上了徐世英昨日面摊上的发作。
张首席也懒得解释,只是接着催促各地监督好秋收的问题,便不再计较,转而处置日常事务。
所谓日常事务,又分为两类,一类是主动展开的自上而下的所谓军政事务,文书和参谋们形成方案,做成文字,然后交给陈斌那些总管分管做处置意见,一些就在将陵周边厮混的大头领也有资格直接参与讨论,然后交给张行批示罢了;另一类,则是地方上和军中,包括所有各个体系遇到一些事情,形成了建议和反馈,然后分门别类交到将陵这里,让张首席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