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帕上的图案,应该是鸳鸯戏水的和合寓意。
可惜,鸳鸯绣得十分笨拙,倒像两只肥鸭。
薛素素笑道:“素素笨拙,一向不善女红,初学针线,秀了这幅《鸳鸯帕》。哪位贵客愿意收藏,素素感激不尽。”
范离正嘀咕着,如此粗陋之物,谁会稀罕?
可没想到,刚开始竞拍,价格就飙疯了。
“起拍价,一两纹银。”
“我出一百两!”
“我出一千两!”
“我出五千两!”
“我出一万两!”
范离目瞪口呆。
虽说一万两对他而言,如同九牛一毛而已。
但大明物价,哪怕是专业绣娘织出的绣帕,如此小小一方巾,几文钱就能买到,何须万两白银?
这时,范离听见大堂宾客席中,有熟客小声分析着。
“薛大家乃是秦淮河第一琴棋书画大家,却从不碰女红。”
ltdiv css="ntentadv"gt “这块绣帕,恐怕是薛大家此生唯一作品。”
“若能顺利收藏,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范离闻言,哑然失笑。
好吧,竟还是个物以稀为贵的玩意儿?
没一会功夫,绣帕的价格便被炒到了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
“伯伦楼张公子,恭喜!”
范离知道,伯伦楼是大明京城老字号的酒楼。
主人姓张,传闻先祖是帮厨出身,凭着勤学苦练成为一代名厨,而后创立伯伦楼,成为大明百年老店。
他不由得摇头叹息。
当年的张大厨若是知道,自己后世子孙为讨好妓女一掷千金,是否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多谢张公子慷慨,素素为公子献上此帕。”
薛素素莞尔一笑,亲自捧着托盘,款款走到那位张公子身边,将绣帕塞入对方衣领中。
她的动作温柔甜腻,浑然天成,全无做作之态,却又旖旎暧昧非常。
张公子显然对薛素素极为痴情,在与花魁近距离接触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脸上只剩痴痴的傻笑。
真不愧是花魁!
范离在心中赞了一句。
“第二件义卖品,素素要再次感谢严公子。”
“世人皆知,严阁老乃当世书法大家,一代儒修。”
“严公子为本次义卖,特请来严阁老的墨宝一幅。”
薛素素说着,在台上徐徐展开一个卷轴。
顷刻间,浩然气冲出纸面,纵贯全场,灵气飘逸!
一个硕大的‘忠’字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