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何安明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秦然三人都洗漱好了。
“友杰,你回去的票买了吗?要不要留下来玩两天。”
“买了。”
“改签好了。”
“我跟思静说好了,打算带她去泸沽湖玩几天。”
“好啊,刚才吃饭的时候都不说。该不会过阵子就收到你的结婚请柬了吧?”
“没这么快,最快也要明年吧。我想考公上岸后再跟她求婚。”
“你们都谈了那么多年了,异地恋也走过来了,其实不用等。”
“有个好点的工作,也好给她家里人交代嘛。”
“我记得你们那考公很卷的。”
“是啊,我也没有多大的信心。”
其实平时王友杰话不多,也很少吐露自己的忧愁。
或许是因为离别在即,加上喝了点酒,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不过秦然很有信心地说道,“友杰你肯定能考上的。”
“借你吉言。希望能早点考上。”
“到时记得提前给我们发结婚请帖。”
“必须的。”
“哥几个给你包个大红包。”陈晓铭拍了拍胸膛,豪气道。
“不用,你们能来就好。”
“肯定到场,再忙也会抽空赶过去的。”
“来,机票报销,住宿报销。”
“可以啊,友杰,这么爽快!”
“一辈子就一次嘛,我希望你们都能到场。”
“肯定到,腿瘸了都坐轮椅去。”
“别别别,别咒自己,实在不行,现场视频也行。”
“哈哈哈哈”
晚上三人聊了很多。
大一刚开学那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转眼,四年都要过去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同住一个宿舍,一起军训,一起上课,一起逃课,一起期末前熬夜看书,帮忙带饭,互相调侃...
大学的友谊不像年少时那般纯粹童真。
但友情只需要素面朝天,就能泛出最动人的光泽。
翌日。
到了拿毕业证的日子。
但并没有很足的仪式感,反而有些匆忙。
就像是四年大学生活匆匆而过。
刚来的时候,看着宏伟的大门和图书馆,想着接下来要在此度过好几年。
如今一晃而过,真的毕业了,却没感觉这四年做了些什么。
要离开了,有些不舍,但又明白自己没有留下的理由。
时光如水,仿佛这四年只是一个停顿。
但时间不会真的停留,人也必须往前走。
陈晓铭摊开毕业证书,“以前还怕学分不够,现在感觉这张纸都是多余的了。”
“别,你可得保存好了。”王友杰出声提醒道,“后面找工作都需要复印件的。”
“我老板不看这些东西。”
“你已经找好工作了?”
陈晓铭努努嘴,示意秦然就是自己的老板。
秦然笑了笑,拍了拍王友杰的肩膀,“要是真没考上,来中海找我,别的不敢保证,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吃饱饭?友杰你跟我一起干算了。争取一年内在中海买套房。”
“什么?!”王友杰瞪大眼睛,“一年在中海买房?别开玩笑了。”
“一切皆有可能嘛。”
王友杰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摇摇头,“算了,思静还在等我回去。我也没想过大富大贵,小富即安就行。”
“说的好。”秦然点点头,“小富即安。”
陈晓铭也不再多劝,毕竟他不是真正的老板。
“总之有什么事,你记得我跟秦然就行,有事吱个声。别闷着。”
“嗯,你们也记得来找我玩,我做东。”
王友杰走了。
大学四年,走的时候行李比来的时候还少。
最重的反而是那张盖着红章的毕业证书。
何安明面色发白,还没从宿醉中恢复过来。
上台拿毕业证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出了洋相。
不过都要毕业了,何安明也不在乎了。
“你们什么时候走?”
“中午就走了。”
“一起吃个饭?这次我请客。”
陈晓铭打趣道,“喝糊涂了?竟然主动请客。”
“你们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最后一顿,我请。友杰要赶车,你们不用吧。”
“行,那今天吃你一顿,大鱼大肉安排上。”
“一人别超过二十啊。”
“靠!就二十块钱还好意思说。”
“我上周刚付了租金,真没钱了。身上加起来就几百了。”
“租房子?”陈晓铭疑惑道。
“他在校外租了个房子准备考研。”秦然解释了一句。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去打螺丝,你今年也不一定能考上。”
“你妹的,又咒我,不请了。”
“哥是好心劝你,考研出来就不用上班了吗?这几年的成本可不小,你自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