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种“趋同”很大程度上, 也是限制“道兵”数量的一个因素, 因为人越多自然越难“趋于一”嘛，这很好理解。

但这皮卷上写的“黑水法”，却说不用去注重这些，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根本没有必要去追求高度的“趋同”。

这样的一种理念，可以说与主流的法门大相径庭，甚至有些唱反调的意思。

然而这“黑水法”的简述中，却没说这法门是何人所作，结尾处也无人落款。

也就是没有权威作背书。

又记载在一个不甚珍贵的载体上，也难怪明明“道兵法”都属稀罕法门，这一个却要丢在仓库里去积灰了。

没直接丢去当废纸，都算是客气了！

不过细细思量，这门“黑水法”也确实有十分吸引人之处，那就是“规模”。

按照“黑水法”所说，水有霜、雪、冰、雹，又有溪、流、江、河等不同的形式，但最终百川汇海，就都是“大海”了。

大海无量，因此这个法门，可以容纳进来的“道兵”数量，也就无量。

人多力量大，因此威能也是“无量”。

也就是说，其威能大小，只取决于成建制的“黑水道兵”规模大小、没有上限。

焦平皱着眉头。

在他的理解中，他觉得主流的“道兵法”的理念，很清晰明白——就像把铁石块融化成铁汁、然后再铸成一体的兵器。

这种理念，姑且称为“金道祭兵法”。

而像“水兵法”的路子，它却提供了另外一种不同的思路，它认为水势是向下的，百川自然会东流汇海。

因此祭炼道兵，重要的是要把握住整体大势，而不是苛究细枝末节。

这种理念，姑且称为“水道祭兵法”。

两边最终都是呈现出“一”。

但“金道祭兵法”，务求“精纯”，这种路数祭炼出来的道兵，整体就像一柄凶刀，追求的是兵锋所向、无坚不摧。

而“水道祭兵法”，则是追求一个“海纳百川”，这种路数祭炼出来的道兵，整体成现的就是“大海无量”，以势压人。

像“黑水法”，就号称道兵大成，可得黑水狂澜之势，黑水汤汤、荡尽天下！

但其实都不用别人指出，就连焦平这个初次接触的外行，很快就想到了这种“水道祭兵法”的一个严重缺陷。